著我朝著那名秀女的房間走去。
剛踏入房門,守候在房內的宮女們連忙打招呼。
“見過餘大人。”許御醫一直候在這裡,隨時檢視章雲蘿的傷勢,以免惡化。
“嗯,章秀女此刻的情況如何了?傷口可有惡化?”餘子修詢問道。
“稟大人,章秀女的傷口雖然沒有繼續惡化,但是,小腿卻開始浮腫,不知是何緣故。”許御醫如實回答,引得餘子修微微蹙眉,隨後望向御心的位置。
“宇昕,你先入內檢視下她的傷勢。”
“大人,這……”許御醫望著御心,心中大惑不解。為何大人讓一名藥局管事檢視病情,這實在是不合情理。
餘子修伸手示意他毋須多問,只是看著御心朝著章雲蘿的床榻走去。
掀開內室的輕紗,御心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病人,一旁的宮女正在為她拭汗,遮擋住她的容顏,待得侍女的身子退開之後,御心微微驚訝的望著那張帶著幾分熟悉的面容。
怎會這樣?為何她的容顏,居然與她有七分相似。據說,這位秀女還是得寵之人,難道?不可能,人有相似而已,更何況他不可能還記得她,記得那個山崗上,那棵紅櫻樹旁與他對視的女子。
平靜的心湖竟然在此刻盪漾著圈圈漣漪,腦海中的記憶似乎也因為眼前的面容回到了那次的相見。他的眼,他的眉,他眼底的冰冷,此刻居然歷歷在目。
曾幾何時,她竟然無意間將那日的匆匆留在心底深處。如若她真的為他心動,為何再見的那刻,她卻顯得如此無動於衷。
為什麼會這樣?
御心閉上雙眼,平復著心中的波濤,當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神中早已平靜如水,波瀾不興。
“你先出去給我端一盆清水進來。”
“是。”宮女躬身行禮出去後,很快就端來了一盆清水。
御心示意她將水放在章雲蘿受傷腿下方,隨後取出一瓶藥散,灑在她的傷口處。片刻之後,只見傷口附近的面板開始聳動著,一條條墨色的黑色小蟲居然沿著傷口掉落在清水中,小腿處原本的浮腫也在此刻開始消退。
只是片刻的功夫,一盆清水已經變成一盆墨色汙水,甚至還有許多細小的蟲子在湧動著。一旁的宮女在看見如此噁心的東西居然從傷口出來後,忍不住衝出去嘔吐起來。就連一旁的餘子修都感覺到一陣反胃。
御心一見宮女們全部都忙著嘔吐,恐怕幫不上忙。又見許御醫一臉蒼白,也不能幫忙,乾脆自己端起一盆的毒蟲朝著門外走去,叫住之前攔住自己的侍衛們,將東西交給他們後,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道:“你們先將這盆汙水用火烤至乾涸,直至留下這些小蟲的屍體,然後馬上將毒蟲的屍體用瓷碗裝好送到我這裡來,切記,只能用火烤,明白了嗎?如若做錯一步,章秀女恐怕就沒得救了。你們明白了嗎?”
交代之後,御心再度回到了章雲蘿的房間,卻看見許御醫正打算給她包紮傷口。
“慢著,別碰傷口。”御心連忙制止許御醫的舉動,將他手中的紗布搶了過來。
餘子修不解的開口詢問,“宇昕,你這是為何?此刻毒傷已經解了,為何不讓許御醫為她包紮?”
“大人,您有所不知,其實,她的毒傷也只是解了一半而已。如若我沒有看錯的話,令她中毒的那隻毒蟲此刻還未從她體內出來,而是潛伏在她體內的某個地方,如若你們貿然將傷口包紮,恐怕就很難再找到那條毒蟲,到時,就算大羅神仙都無法救她了。”御心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只是有些許的誇大其詞而已。能夠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又何必自找麻煩。
“大人,這……”許御醫眼見御心一副篤定的神情,反而將視線落向餘子修。
“按他所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