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排除這是個入室盜竊的小偷,或者變態!
我屏住呼吸,悄悄伸手朝床頭櫃上的檯燈摸去。
&ldo;是我!&rdo;低沉冷清的嗓音在黑夜裡響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莫名帶了幾分冷意。
房間裡的壁燈忽然亮起。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突然暴露在燈光下,橙黃色的光刺得我眼睛有些泛疼,忙抬手遮在眉骨處。
喬盛年宛若一尊天神雕像般坐在旁邊沙發裡,環抱著雙臂,眼睛微微眯起,眸色陰鷙莫測地看著我,眼底陰沉沉的,結了一層輕輕觸碰就會碎出裂痕的薄冰,他周身氣息太過冷峭,就連吐出來的呼吸都是冷的。
不知道他在那裡坐了多久。
我忽然感覺頭皮發麻,錯愕道:&ldo;喬盛盛?怎麼是你?&rdo;
喬盛年沒有說話,目光仍然陰鬱冷鷙。
&ldo;……&rdo;我抱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扯著嘴角勉強擠出一抹笑意,&ldo;我該不會是精神衰弱以至於出現幻覺了吧?喬盛盛你現在不是應該在義大利嗎?怎麼突然回國了?還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間來裝鬼嚇人!&rdo;
&ldo;不對,這些天為了躲狗仔和娛樂記者,我一直都沒離開酒店,當初訂房間時也是用的徐燦烯的身份證,除了斐然、小姚和徐燦烯,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這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還拿房卡刷開了房門?&rdo;我眼角餘光瞥到喬盛年指間把玩的那張房卡。
喬盛年仍然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目光漆黑幽深,似乎要將我看透,又似乎想要從我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
沉默許久,喬盛年右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膝蓋上輕叩著,緩緩開口道:&ldo;不是我,那是徐燦烯嗎?亦或者是,梁澤?&rdo;
我怔住,&ldo;什麼?&rdo;
喬盛年眸色陰鷙地扔給我一支錄音筆。
&ldo;錄音筆?&rdo;我疑惑地接過錄音筆,不解地看著他。
喬盛年眼睛微眯,冷聲道:&ldo;按開!&rdo;
&ldo;對,我還愛著梁澤,我愛他愛得要命,他也愛我愛得要命,所以他找你這個替代品時,都是按照我的五官長相來找的!&rdo;這是一個多星期前,姜曉程約我在老房子咖啡廳見面,然後我在姜曉程的激將法下說出的氣話。
這些天自己一個人待在酒店房間裡,每每睡不著,回憶起那天在咖啡廳的細節,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姜曉程當時為什麼要拼命惹怒我說出這麼一番話,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她還留著這麼一招。
錄音。然後斷章取義地截頻。
&ldo;……&rdo;我臉色驟然蒼白,表情略慌亂,&ldo;這段錄音,我可以解釋!&rdo;
喬盛年掀起眼簾,深深看了我一眼,&ldo;解釋!&rdo;
嗓音冷得帶著陰沉沉的粗粒感。
我抿了抿唇,邊回憶著事情的來龍去脈,邊避重就輕地說道:&ldo;我被孫葳蕤設計陷害,緊接著,姜曉程又用陌生號碼約我去老房子咖啡廳見面,她說,我想知道的,還有我不想知道的,到時她會通通告訴我,所以我就去了,沒想到,那是她精心設計好的陷阱,萬事俱備,就等著我往下跳,那段錄音,是她用激將法惹怒了我,我才說的,只是想氣氣她而已!&rdo;
&ldo;所以,憤怒至極的你,把她從樓梯上推了下去?&rdo;
提起這個話題,我的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ldo;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從樓梯上跳下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