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驕縱人性的繼女,竟然自掏腰包把一萬元消費卡換成現金,還真是善良,跟她那個死去的親媽一樣。
過了一陣兒,倪漾才從影音室出來,她皺著眉頭,手掌貼在嘴角輕揉輕按。
很不划算,歌沒聽成,還把牙齒給磕了。
許聞洲的身板是鐵做的嗎?
倪漾這樣想著,連步伐都帶著沉重的幽怨。
書房已經被許聞洲收拾趕緊,倪漾拉開抽屜,發現裡面安靜地躺著一疊厚厚的紅色鈔票。拿起來一看,中間夾著一張白色的紙,上面寫著:醫藥費。
其實醫藥費只有受傷當晚她跟周蘭心墊過一次,一個因為感激,一個為了彰顯仁義。之後換藥都是許聞洲自己掏的錢。
墊的醫藥費不過幾百塊,對倪家來說不值一提,他倒是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不少地還了回來。
“真是死腦筋。”有便宜都不佔的傻子。
倪漾想起剛才許聞洲還問過她隨身聽的價格,該不會明天拉開抽屜,裡
() 面又冒出兩張紅票票吧?
她猜中了。
第二天許聞洲上完課,抽屜裡又出現兩張……不知道他去哪裡查的價格,反正不願佔別人半點便宜。
倪漾捻起那兩張薄薄的人民幣,嘴角上揚。
看似風平浪靜的生活還在繼續,轉眼已是五月底。
演唱會剛好卡在月考前兩天。
週六晚上,倪漾跟程瑞雪約在入場口碰頭,孫煜拎著一袋應援棒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門口批發售賣。
檢票後,幾人順利進場。
倪漾的座位右邊是程瑞雪,左邊還空著。
“那張票你丟了?”程瑞雪知道倪漾被當中拒絕,事後也沒好意思問她怎麼處理那張票。
倪漾說:“送人了。”
程瑞雪好奇問:“送誰?”
倪漾正要回答,轉頭就看由遠及近的少年:“咯,來了。”
許聞洲今天穿了件新衣服,是明叔買的黑色襯衫。
少年身材高挑,乘著傍晚璀璨的夕陽走來,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優越的五官在視野裡逐漸變清晰,純黑的眼眸深邃,襯衣釦到最高,撐起挺括的衣領,渾身透著一本正經的氣質。
“我去,許聞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帥?”程瑞雪連聲驚歎,視線黏在他身上。
“他不是一直都長這樣?”幾個小時前,許聞洲還在家裡跟她上課,四點下課後說要回去,沒想到是換了身衣服過來。
知道要來聽演唱會,還挺有儀式感嘛。
程瑞雪解讀她的話:“所以你一直都覺得,他很帥?”
她忽然想起一個趣事,趁許聞洲到達之前,湊到倪漾耳邊說:“其實有個八卦,不知當講不當講。”
倪漾活動手指,按得骨節咔咔響:“你說。”
程瑞雪陷入回憶:“上學期吧,好像有一陣在傳,許聞洲喜歡你。”
倪漾不以為意:“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你那時候滿眼都是傅眀霽,哪裡聽得到這些聲音。”也沒人敢去倪漾面前嚼舌根。
話音剛落,許聞洲就在倪漾身旁落座。
程瑞雪不斷給她擠眼神,調侃意味十足。
倪漾根本不信,抬手戳了戳許聞洲肩膀。
少年轉頭,倪漾的視線從他挺括的衣領處掠過,直白髮問:“聽說你,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