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煜一貫喜歡玩耍,有時她自己出去逍遙,孫煜都要跟來蹭吃蹭喝,程瑞雪期待他今天也能如此。
半小時後,俱樂部果然來了一個眼熟的男生,但不是孫煜,而是倪耀祖。
“姐,瑞雪姐。”倪耀祖今天特意打扮過,一身襯衣穿得整整齊齊,頭上打了蠟,短髮變得有型。
這副模樣跟平時在學校見到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同,程瑞雪忍不住打趣:“小帥哥,今天很不一樣哦。”
倪耀祖耳根子泛紅,故作鎮定地走到倪漾身邊坐下:“我媽非要我穿的。”
程瑞雪“噢”了聲,調侃道:“真是聽話的好孩子。”
“不不,我不是媽寶!”倪耀祖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生怕對方誤以為自己是那種以媽媽為中心,毫無主張的男生。
“弟弟就是可愛。”程瑞雪被他的反應逗笑,誰不知道倪耀祖那副在日天日地的性格,家長的話也是選擇性聽從。
每次程瑞雪見他都愛開玩笑,倪耀祖完全招架不住,手悄悄伸到桌子底下向倪漾求助。
倪漾單手托腮,歪頭對他說:“你瑞雪姐姐今天心情不好,你哄哄她。”
倪耀祖:“啊?”
他見程瑞雪發的圖,一位她們玩得很開心才特意趕來,並沒有思考過要怎麼哄人。
倪耀祖笨拙地問她要吃什麼喝什麼玩什麼,程瑞雪抱著逗弟弟的想法配合,慢慢地還真被轉移注意力,也不管孫煜來不來了。
倪漾咬著吸管不做聲,歪頭看到牆上貼的遊戲比賽宣傳單,俱樂部旁邊的電玩遊戲城將於
() 八月上旬舉辦知暑期遊戲大賽,該活動與遊戲ip聯名,主辦方出手闊綽,第一名獎勵全新系列的手機,其次是遊戲機等物。
這些東西倪漾都不缺,但她對遊戲蠻感興趣,順手拍了一張。
下午天色轉陰,倪漾打電話叫明叔來接,留倪耀祖根程瑞雪單獨相處。
七月的天說變就變,回去的路上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倪漾閉目休憩,快到家的時候悠悠睜眼。
有個老太太頂著塑膠袋走在路上,手裡拎著菜籃子,腿腳也不方便,這一幕讓倪漾想起一個人。
“明叔,停車。”
昂貴的汽車緩緩停靠路邊,倪漾撐起一把傘,終於看清步履闌珊的老人是許聞洲的奶奶。
“許奶奶。”倪漾把傘撐在老人頭頂。
老人遲緩抬頭,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了半天才認出:“你,你是洲洲的同學。”
“是。”倪漾指著旁邊的車子,“上車吧,我們送你回去。”
老人連連搖頭:“不不,我這一身都打溼了,會把車子弄髒。”
倪漾毫不在意道:“沒事,本來就要送去清洗。”
倪漾對隔代親人的記憶大多停留在小時候,因為柏水心的關係,那個重男輕女的奶奶對她還算不錯。自打她出生後,倪嶽明的生意越做越大,奶奶抱她去算命,先生說她命裡帶富貴,所以在倪家受盡寵愛。
無論奶奶本性如何,起碼她印象中的奶奶是和藹的、溺愛她的。
柏水心在世時,倪漾也跟著母親見過外公。老人不善言辭,每次過年回家拜訪都不給母親好臉色,臨走的時候卻會站在閣樓上偷偷遙望。
她問媽媽為什麼?
媽媽總是抱著她說:“外公只是在生媽媽的氣,他其實很疼愛我們。”
倪漾相信母親的話,因為每次回去之後都會在小揹包裡發現外公偷偷塞進去的貴重禮物。
柏水心去世的時候,外公第一次來到倪家,問她要不要跟他走。
倪漾拒絕了。
她要守著媽媽,守著媽媽用心維護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