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說起來,還有更好笑的,你看,就那面牆上,對,就對面那堵高牆上,以前刷著一條大標語,你猜是什麼?”
上官搖頭,“我猜謎一向不行,你就說了吧。”
小王說道:“是毛澤東他老人家的一句詞: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說完,小王笑了。上官卻笑不出來,此般“風流”人物,是否今朝出得最多?毛老人家天上有知,會有何感想?有人將他豪情萬丈的詩詞如此糟蹋,他老人家是否走得心安?
她搖了搖頭,朝前望去,咦,前邊不就是紅月亮嗎?怪了,門口怎麼那麼多人?出什麼事了嗎?過去看看。
上官擠進去,發現隊副在裡邊站著,問:“出什麼事了?”
隊副40多歲,大個子,絡腮鬍,說話甕聲甕氣,“有人舉報紅月亮的老闆在包廂內非法安裝監控器,並以此敲詐勒索顧客。”
噢?上官猶疑,“方隊呢?他還沒回來?”
“誰知道去哪兒了,再說這點案子人贓並獲,也不用找他。”隊副說。
“可是……”
可是什麼呢?上官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隱隱約約感覺什麼地方有點不對,“那你們忙吧。”她打過招呼後走到街口,給小方撥手機,還是關機,打辦公室電話,留守的同事說方隊回來過,但又出去了。
“他回來過?真的嗎?他去哪裡了?”上官又高興又著急。對方則回答說不知道。
唉,急死人了。上官遠遠地看著彪哥被押上警車。方隊又去哪兒了?
(四)
喬煙眉被楊小玉叫走後,扈平自己又叫了兩杯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他並不喜歡喝這種苦滋滋的東西,但人生在世,往往是最不喜歡的事,偏偏還要多做幾次。
他品著咖啡向窗外看去,只見庭中的花木在陽光的照耀下生機勃勃,一派祥和。多麼好的日子,喝喝咖啡,聽聽音樂,散散步,聊聊天,如果天天這樣就好了,可真的天天這樣就一定好嗎?是不是有點悶?
人有時候是很矛盾的。
扈平笑了笑,結了賬從茶座走出來,他頗為喜歡庭院中的這些花草樹木,正是秋天,綠肥紅瘦,錯落有致,人行在其中,彷彿遊在畫中,很飄忽、很閒適,就像作夢一般。能在大白天作一個好夢未嘗不是件美事。
扈平步入一個巨大的花架下,這原是一架紫色的藤蘿,春夏之季紫氣氤氳化生,如夢如幻,如今雖然花瓣零落,但風骨猶存,坐在花下的石凳上,依然能回味出昨日的好風光。
扈平本想趁著這一刻的清閒想一想該把喬煙眉送至何處,他離開大陸經年,很多地方並不熟悉,但他答應過龍琪,一定要保證喬煙眉的安全。現在離明天還有段時間,慢慢想,總會有辦法的。
他正琢磨著,聽到不遠處有人在說話,其中一個好像是喬煙眉,而另一個,則是江遠哲。他心裡一動,走到花陰下,聽二人一對一答,討價還價。最後,當然是喬煙眉大獲全勝。他長吁了一口氣的同時,突然領悟到,喬煙眉腹內的心術城府,絕不比龍琪差,而且她跟龍琪一樣,該出手時就出手,絕不容情。只是龍琪多著一把金錢在手,多著一份根基在身。若有一日兩人易地而處,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呢。
過一會兒,兩人談完,喬煙眉走了,江遠哲咳嗽了一聲,“誰在那裡,出來吧。”
扈平微微一笑,“江先生,這邊請。”他把江遠哲的目光引到藤蘿架下。
“是你?”江遠哲怔了一下,他剛跟喬煙眉結束了一場比較愉快的談話,不料一扭頭竟撞見了扈平。他倆是老相識了。江遠哲心裡一動,據手下的人說,這兩天老見扈平和龍琪喬煙眉她們攪和在一起,或許從他這裡能得到點兒什麼。
“喬小姐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