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上去,對著所長問:「能跟我們說說當年事情嗎?」兩人和好後,蘇唐也曾問過鬱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鬱日卻含含糊糊說不清,不是他有意隱瞞,而是腦子裡就像是罩了一塊黑網,全都模糊不清,對於事件的瞭解,是輾轉從同事口中得知的。
所長十分尷尬的拿出手帕擦汗說:「其實這件事要說起來,是我該負最大的責任。我每年都會到你的那什麼……墳前去看看你。」雖然知道蘇唐是神仙不是人,可是看著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這些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蘇唐笑著說:「沒事!事情早過去了!只是裴有德提到了這個案件,不管是什麼居心,總是要試試,不是嗎?」
所長只能陪笑兩聲:「事情發生在五年多以前,阿日剛來派出所報到不到兩週。那天正好所裡只剩下我跟阿日還有兩名警察留守,忽然,一個白白靜靜的男孩子揹著一臺相機走進了派出所,說要報案。」
所長嚥了口水,繼續說:「少年提供了一張他在藍天裡附近小山上所拍到的照片,途中那片翠綠的植物正是毒品原料罌粟花,少年還無意間看到了負責看守罌粟田的嫌疑犯。」
蘇唐聽到這裡,不禁得意的笑了:「瞧,我多厲害,從小就有推理天份。」鬱日與蘇唐交疊的掌心微微發汗。感受到鬱日的不安,蘇唐立刻回握住他寬大的手。仰著頭,對著他燦爛一笑。
所長看了看小兩口,接著說:「那時後我在警界已經混了十多年,可沒有有力的背景,跟我同期的全都混上了個分局長……所以我就有點……。」所長沒能說下去,只是焦躁的看著帶著輕淺微笑的蘇唐,箇中滋味,五味雜陳。
「當時我一心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抓到犯人,因此立刻召集人馬到山上抓人。只留下了一名身體不適的員警跟你作伴。後來,我們尋著你給的線索,很快的摸到了嫌犯的老巢-一間鐵皮工廠。」所長一席話觸動了鬱日塵封的記憶,依稀可以聽見那個晚上令人窒息的喘氣聲、槍聲、來來回回的腳步聲、還有一段令人錐心的得意笑聲。
蘇唐急忙催促:「後來呢?」
「犯人是抓到了,只是等我們太輕敵了,沒料到歹徒既然會尾隨著你進了派出所。等警察都走了,就闖進去,打算動手湮滅唯一能將他們定罪的證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我回到派出所的時候,只見到早一步騎機車回來阿日,茫然失措的抱著倒在血泊中的你。」
在所長滄桑的述說之下,蘇唐腦海中模糊的片斷也漸漸成形。
所長嘆了口氣說:「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孩轉眼間就死了,任誰都很難接受。人證物證全沒了,根本沒法定罪,我們試著上訴,請求上級援助,甚至通知媒體利用輿論,全都無功而返。幾周後,人就給放回去了,我們卻都無能為力。那之後,阿日整個人都變了,原本事剛從學校畢業滿懷抱負,後來……就成了你剛見到他時那樣兒,死板板的。」他伸出長滿厚繭的老手,想要摸一摸蘇唐的腦袋,卻又放了下來。
第二十一章 最初(一)
夜空陰沈,只有風聲颯颯從耳旁穿過。趁著夜色,蘇唐和馬曉東等人趕著夜色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為了把握羅娜小姐這條難得的線索,眾人還是不辭辛苦,披星戴月的趕赴羅娜小姐別墅的所在地。
九人座的廂型車裡沒有人說話,各懷心事。
蘇唐用手支著頭,靠著車窗,心情像打翻了墨汁一樣,帶著一點腐敗的味道。靈活的大眼不時瞄向身旁假眛的鬱日。
恩公並沒有睡著!這點蘇唐心裡十分的清楚。自早上所長說出了那段往事之後,鬱日的情緒就顯得很低落。
從蘇唐認識鬱日以來,他從沒見過恩公這般失魂落破,黑眸子裡滿是難以言喻的心疼和愧咎,木然僵硬的身體還有咬著牙不吭聲的樣子,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