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子言的臉色立時變了,陰沉而駭人。一把推開桌前的胭脂,不顧她踉蹌跌倒在地,他已搶上一步,急急扶住差點倒下的靈牌。
“雪兒,你沒事吧?讓你受驚了,我馬上就趕她走,待會兒再來陪你,你好好休息。”他對著靈牌溫柔如水地喃喃低語,臉上是濃得醉人的柔情。
胭脂呆住了,怔怔看著駱子言臉上的神情,無言以對。視線在落到他匆忙放在桌上的嬌豔梅枝時,終於明白他為何會比她晚到。
那一枝枝嬌豔怒放的梅花,恣意地散發著特有的馥郁馨香,她的心卻在那幽香中碎了一地。
駱子言憤然轉身看向她,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燒,大吼:“是誰準你進來的?我沒告訴過你不準接近這間小屋嗎?”
胭脂臉上是個極平靜的淺笑,絲毫不為他的怒火所動。她緩緩從地上站起,沉靜地與他對視。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嗎?”她淡淡地問他。
這個世上不會有比他更痴心的男人,也不會有比他更狠心的男人。他固執地懷念著那抹幽魂,卻不肯睜開眼看看她的好。
胭脂淡然的表情和語氣,澆熄了駱子言的怒火,他喘著氣,漸漸平靜下來。
“我不想在這裡和你爭吵,跟我出來。”他看向她的眼神仍是極冷,仍是帶著恨意。他執意認為她打擾了林絳雪的安寧,固執地給她判了罪。
他居然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她!?胭脂發現自己受傷了,但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異狀,只除了她一雙低垂的眼眸中,滿是痛不欲生的悽楚,但他沒有看到。
駱子言率先走出木屋。胭脂在臨出門時,回眸瞥向桌上靜立著的靈牌,黯然神傷地想:林絳雪,你可知道自己有多麼幸福?為了顧全你的安寧,他寧可犧牲所有也在所不惜。
就如孫榛榛所言,她永遠也趕不上林絳雪在他心裡的地位。
她甫一出門,駱子言就扣上了房門。他的動作是那麼輕柔,生怕驚擾了屋內的幽魂。
“你為什麼在這裡?”轉過身,他質問她。
這裡是他心中最隱密的禁地,鎖著他此生最深重的愧疚。這片梅林、這間小屋,是他唯一能為絳雪做的了。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常所以,他不願任何人踏入這裡,不願任何人知曉他心中的愧疚,更不願讓人驚擾了絳雪的寧靜。
胭脂把目光落在幽藍的湖面上,語氣平靜:“我忘了你說過這間小木屋是禁地,門又沒鎖,我一時貪玩就進去了。”
駱子言踏步上前,逼近她,她急急後退,卻被他一把攫住手腕,退無可退。
“原來我娶了個這麼健忘又貪玩的妻子。”他嘲諷道,充滿陽剛氣味的吐息吹拂在她的臉上,令她不自在地別開臉。
他不悅地挑眉,手上微一使力,她已跌進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一雙鐵臂緊緊箍住她的纖腰。
胭脂略微慌張地抬眼,撞進一雙散發著濃烈危險氣息的細長黑眸,突然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她下意識地想投降。
“下次我不會再到這裡來了,一步也不接近這裡,不,半步也不接近,好不好?”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眼裡有著自己也不想承認的軟弱。
駱子言的薄唇勾起一個堪稱笑容的弧度,但胭脂在他的眼睛裡卻尋不到半分熱度,只有嚇死人的森寒氣息。
“好,不過那是下次的事。這次,你明知故犯,又該如何?”
胭脂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算了,好不好?”
駱子言薄唇的弧度更深了,胭脂卻只覺渾身冷颼颼地想轉身就逃,她不斷掙扎想掙脫牢牢鎖住腰際的鐵臂。
駱子言玩味地注視著她徒勞無功的掙扎,他的唇灼熱地貼上她小巧的耳垂,伸出舌尖舔弄著,滿意的感受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