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臺上的男子麼?
心神一恍,腳崴了,就那麼直直地摔了出去……腦袋“砰”一聲撞地上,還好鋪了絨毯,才沒撞出血來。
她是又急又燥,想到王妃見過她那個樣子,真是嘔得要死人。怪不得總拿她開刀哩!
她這一摔,正好摔得印王爺十分體恤地宣佈解散,氣得眾姑娘們都恨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人家印王爺都那般深情款款了,只要再多一點時間,也許就有機會伺寢了啊。
邱寒渡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聶印,然後一語不發地回房沐浴歇息了。
紅帳軟枕,金碧輝煌。
木桶裡,熱氣騰騰,加了花瓣和精油的水裡,一陣一陣的香味,盈滿鼻息。她閉著眼睛躺在水裡,任水流將身體熨燙得無比舒服。
長長嘆息一聲,這樣的日子,彷彿靜止的,不流動。不用考慮一日三餐,不用擔心出任務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她該知足了,不是嗎?
可為什麼,她總是心慌呢?彷彿天生的憂患思想,覺得處處都不安全。如一隻掉入異界的小生靈,看誰都彆扭,只有這個救她的少年,才能讓她有安寧的感覺。
採華進來服侍她更衣,兩個黑丫頭,沒幾天便從四等丫頭提到了二等丫頭,這會子收拾木桶的活兒就由她們幹了。
天生神力的黑妞,一個人就能將大木桶扛出去,最絕的是,她還能讓水不晃盪。
健步如飛。
邱寒渡穿好褻衣,讓丫頭們退下,這就準備睡覺了。一身噴香地撩開紅帳,不覺倒抽一口涼氣。
無賴少年正笑眯眯的,端端正正坐在她的床上:“等你好久了!”
“聶!印!”邱寒渡咬牙切齒喊出他的名字,上床一個擒拿手便將其制住。長腿一伸,壓住少年強壯的身體。
曖昧的姿勢,勾魂的眼神。
聶印輕一用力,勾下她溫軟噴香的的身體:“洗那麼久,都等得我快睡著了……”還埋怨上了,委屈得很咧。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邱寒渡再是淡定,此刻也不淡定了:“看到什麼了?”她可是在洗澡啊,嗚嗚嗚,這個無賴少年敢不敢再無賴一點?
“就是你去叫採華備木桶的時候,我就從窗子進來啦……當時還有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解釋得多麼詳細,時間,地點,入口,還有關於風的描述。
邱寒渡真心想哭:“無賴!騙子!混蛋!狗東西!”她罵一句,就咬他一口,惡狠狠的,實在不會罵了,就拿他罵她的話來繼續:“你敢偷看我洗澡,你,你你你!姓聶的,你還敢不敢有點格調?”
聶印不無賴了,一張臉忒真誠:“我從紅帳裡,只看得到輪廓。看一看輪廓有什麼打緊?反正你是我的王妃,我們抱也抱過,親也親過,看一看輪廓,又怎麼了?至於這麼激動?我覺得我挺有格調。”
他的眼睛一如清幽幽的泉水,亮晶晶的,清澈,乾淨,一塵不染。他這個樣子,任何人看了,都捨不得責怪他。只有邱寒渡知道,這是表象,絕對是表象。
骨子裡,這就是個無賴。
邱寒渡氣得要死了:“你那一堆唱歌跳舞的姑娘,等著你寵幸呢,你不去快活,跑這兒來偷看我洗澡,你好意思!你好意思!”
也,不說這個,聶帥哥還不知從哪兒反攻為好,這不是把話頭子遞到嘴邊了嗎?
這下趾高氣昂了,這下來勁兒了,一個崩指就彈到了邱寒渡的腦門上:“豬頭,不長記性!我跟你說什麼了?娶妻我只娶一個,多了我不要。你給我弄那麼多鶯鶯燕燕,是不是想我早死?”
邱寒渡揉著被彈得生疼的額頭,像個受委屈的小姑娘。
還沒完,聶帥哥又是一個崩指彈在她的額頭:“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