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當中著實在沒有哪一樣東西是想了卻得不到的,如今心中仿若失了一件極要緊的東西,生似怒火中燒。&ldo;
他存了心要找原夕爭的麻煩,可是這麼一抬頭,原夕爭的青衫烏髮,俊秀的容顏盡畫在眼底,是男人又如何,是女子又如何,一時之間竟然變得不那麼重要,不知為何李纘覺得自己的心就這麼輕輕一軟,怒火盡熄。
李纘揚了揚眉道:&ldo;我平生只耍人,卻從未被人耍,你那麼想那女子攀上高枝,我偏偏不讓你如願,只要我跟你們那馬屁皇帝說一聲,這女人我便帶走了。我自己倒是沒有興趣,隨便賞個什麼人,那你就要祈禱一下我那天的心情了。&rdo;
原夕爭冷笑了一聲,道:&ldo;李纘,倘若你真敢這麼做,我會令你後悔被生出來。&rdo;
李纘哈哈大笑,一揚烏黑的劍眉,道:&ldo;嚇唬我,我李纘是嚇大的?&rdo;
原夕爭折了一根樹枝在手,道:&ldo;李纘,我們做筆交易如何?&rdo;
李纘皺了皺眉道:&ldo;倘若你肯跟我回北齊,那麼這交易虧是虧了點,倒也算勉強湊合能做的。&rdo;
他說著便突然撲了過來,如有雷霆之勢,原夕爭卻是手一揚正中他的眉心,李纘頭一偏,堪堪錯過了枝尖,原夕爭卻已經跟著變招,二人一連過招四五次,原夕爭手中的那根樹枝始終不離李纘的眉心。
原夕爭笑道:&ldo;你只知道我算卦精,卻不知道我琴藝好,可這二樣跟我的劍術比起來,只能算作雕蟲小技!&rdo;
李纘看了原夕爭半晌,突然露齒一笑,道:&ldo;那麼你說說交易吧,看看是否能讓我滿意!&rdo;
原夕爭笑道:&ldo;原氏是南朝的大鹽商,若是我能說動南朝,以後鹽只跟你手下的商販交易,這算不算得上是‐筆劃得來的買賣?&rdo;
李纘眼簾猛地一抬,面容卻不變,原夕爭淡淡地道:&ldo;我知你為鹽而來,你想清楚了,倘若你掌握了北齊鹽貨的來源,那麼你的財富便會如同滾雪球一樣,三四年之內便有與你皇兄一爭高低的本錢了。&rdo;
李纘微微一笑,道:&ldo;這買賣倒也還算過得去,不過我想知道南朝憑什麼聽你的建議呢?&rdo;&ldo;很簡單,因為你是北齊皇子當中偏弱的那一個……倘若不扶植你……&rdo;
原夕爭菀爾道:&ldo;又怎麼才能讓你們北齊兩個皇子勢均力敵,禍起蕭牆呢?&rdo;
李纘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敬佩,世人多陰謀詭計,而眼前這人卻是堂堂正正地陽謀,卻還令人不得不中圈套。他輕哼了一聲道:&ldo;那算起來,這也算不得是一筆好買賣了。&rdo;
原夕爭皺眉道:&ldo;莫非你還想得寸進尺?&rdo;
李纘看著原夕爭,半晌才道:&ldo;這筆交易跟子卿你比起來,根本不足一提!我倘若有你為參贊,南朝遲早都是我的,我又何必眷戀區區一點鹽。&rdo;
原夕爭清秀的眉毛一揚,道:&ldo;李纘,別漫天要價。&rdo;
李纘豎起三根修長的手指道:&ldo;我要你無條件為我做三件事!&rdo;
&ldo;你休想!&rdo;
李纘淡淡地道:&ldo;這是我李纘的極限,我一生從不受脅於人,不要以為我沒有別的法子取得南朝的鹽貨。&rdo;他說到後面幾句話,隱隱便露出了一種傲氣。
原夕爭深吸了一口氣,道:&ldo;好,這三件事一不害園,二不害人,三不能傷了我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