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清規戒律,卻說貧道法入歧途,道在魔宮,心覺可笑否?”
“執迷不悟。”青黃僧袍的和尚忽然嘆息道:“不信我佛者,如豬狗牛羊,如無知牲畜,當死而解脫,當死而沉淪。”
“佛說眾生平等,你將豬狗牛羊加以貶低,可曾吻合佛家之言?”秦先羽頓住腳步,徐徐說道:“你未成佛門金身,論起境界,或許能比道家龍虎真人,然而在我眼裡,實為凡夫俗子,揮手即殺。倒是不知,你憑什麼有這般狂妄之言?”
和尚盤膝坐下,悵然一嘆。
他立掌在前,貼在胸口。
然後往下一劃。
僧袍裂開。鮮血洶湧。
他劃開了自己的胸膛。
臟腑肚腸盡數流出。血如山洪。
“貧僧慈悲為懷。心念眾生,今自剖肝腸,望施主回頭,早歸佛祖懷抱。”
他面上無悲無喜,無苦痛之態,全無波紋,說道:“若能度盡眾生,捨棄一身皮囊。又有何妨?”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垂下頭顱,生機全無。
山腹之內,悲呼之聲此起彼伏。
秦先羽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看向那座佛像。
那佛像生機勃勃,雖是一尊石像,然而已有了生靈之感。
佛像吸盡了那和尚的氣息,威能大放。
而這和尚本來便只是引子,佛像藉助眾人香火願力而顯現,以其本身高絕道行,化作活物。雙目炯炯,彷彿黑色火焰。
“施主何不皈依?”
那佛像開口。聲如洪鐘。
見佛陀顯化,萬千信徒盡數跪倒,有些喜極而泣,有些難以置信,有些大聲歡呼。
石像色澤漆黑,它雙目如焰火般明亮,腳下波浪狀的石刻化作煙霧,缽盂佛珠俱成實物。
它氣息節節攀升。
迅速破開了仙凡壁障,晉入了佛門金身的級數。
但它氣息還未停止,依然還在提升。
秦先羽自語道:“原來如此。”
燕地掌控著中州,但凡地仙級數以上的人物踏足中州,俱有感應。而地仙級數以下,只得乘坐寶物穿過虛空斷裂之處,而燕地也能察覺,只是地仙級數以下的修道人還遠不入燕地眼中,因此監視得較為寬鬆。
這批人應當是藉助著中州某些宗派,暗中潛至中州,只是因為道行都未足地仙級數,未有引起燕地多麼重視。
然而,他們來到中州,開始雕刻佛像,傳揚信仰,招收信徒,聚斂香火願力。
但香火願力並不是佛像的根本來源,只是一個引子。
畢竟香火願力過於淺薄,而這尊邪佛也並不是香火神靈,用處並非那般大。
他除香火願力外,還須血祭。
血祭之後,以香火願力為引導,凝聚起了這尊佛像的根本,使得遠在中州之外的那尊邪佛,可以將自身法力傳至中州,落在這尊佛像身上。
“萬千信徒的願力,一位佛門大師的血祭,雖然聚集起來的力量不算多麼強大,但作為引導,已然是足夠的分量。”
秦先羽心中思忖道:“倒不知這尊佛像,能夠提升到什麼地步?”
過了片刻,那佛像已經徹底踏入金身級數,堪比道家地仙,並且還在攀升,越過了相當於金丹二轉的程度,且還未停歇。
佛像便立在那裡,接受眾人朝拜。
它氣息不斷攀升,直至堪比三轉地仙,才觸碰到了道家所言的二重地境,漸漸止住。
在此期間,秦先羽原是可以施展雷法將之打斷,甚至趁機將之毀去的,然而他並未動手,而是靜靜等著它提升到極致。
“堪比三轉地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