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殿堂屋宇。葉草泥看著那些水裡的魚發呆,感覺自己在慢慢的死去:“葉絕啊,你這麼快就不要我了?養了我十六年,你拋棄得是不是太容易了?”
夢結髮現自己的侍女小月不見的時候,宮裡已經將小月送到了太子府邸,同行的還有契極,一臉的寒霜,完全看不到一丁點的柔情,聲音也冰冷如刀:“葉草泥不見了,你帶走的?”
夢結大驚失色:“我可都沒有看見她的樣子呢?你不知道?”我可是一去你那裡,就和你一直廝守的,直到天將黑的時候,匆匆忙忙的離開啊,這樣的事情,怎麼也不會聯想到我身上才對。
可是,契極明顯的不相信夢結,侍女換葉草泥,難道太子還想把送出來的人要回去?魔魅的眼睛顏色已經是深紫,死死的盯著夢結,不說話,也不打算就此離開。
夢結被盯得心裡直冒寒氣,捏著纖細的雙手,咬著紅潤的嘴唇嚶嚶的哭泣起來:“我根本就沒有見到那什麼葉草泥,我怎麼可能帶走她?你實在不信,你可以翻遍太子府邸,找人啊。”
契極真的叫人翻找太子府,他揹著手在漆黑的夜色下巍然佇立,比石雕還僵硬。
如此大的動盪,太子契于都不知道,除非自己是死的。得知皇弟翻找太子府是為了那個可惡的葉草泥,他咬牙切齒:“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女子。”
太子府邸開始找葉草泥了,葉絕不知道葉草泥出來了,除非他已經死了。
可是為什麼沒有去天劫院找他呢?難道······
葉絕毫不遲疑的回葉家自己的院子裡,等。
離嫡看著葉絕匆匆的離開天劫院,他其實更早知道葉草泥出去了,而且看著花季帶走了葉草泥,為什麼不說,他自己也疑惑不解。他看著天劫院的欄杆,想像著那個在欄杆上輕盈舞動的身影,有種很微妙的相思,就那麼不易察覺的在心底淺淺的波動著。
葉草泥從葉家出去後,跟著花季去了天劫院,然後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擦肩錯過了。
花季是故意的,為什麼會故意?他也不確定,反正這個是他認識的女子裡最特別的,沒有之一。他看著她一臉希冀的找人,心裡有點不舒服,為什麼要找人?我不可以?
葉草泥無可奈何的留在了花給宮,失魂落魄的嘆息,嘆息,嘆息······
人生失意十五六七里,初戀猝然夭折是一大悲哀的慘痛經歷。不做作的搞點悲春傷秋的事情的不是活人,可是葉草泥不是人啊。所以悲春傷秋起來就更像惡鬼。
她盯著花季花一樣的臉,篤定的說:“我失戀了,你當替補。”
花季愣神,以為她開玩笑呢,也不真往心裡去,還順著她的話笑問:“你需要幾個替補?”
葉草泥解開自己的髮髻,任長髮隨地流瀉,悵然的看著窗戶裡射進來的光,明亮的眼睛收縮瞳孔,聲音狠絕:“很多。”
花季風輕雲淡的問:“我可以拒絕嗎?”
心裡卻很有點竊喜,拒絕?為什麼拒絕?我中意你,至少比起其他的女人,你有趣。
“吃飯前說這話,你也許能拒絕,現在,你拒絕不了了。”葉草泥緩慢的轉身,看著花季的臉,說話輕柔,似乎綿軟的棉花糖,
花季感覺自己渾身無力,驚得一身冷汗:“你不能的,是不是?”他想過很多種可能,這樣的,最不可能,也絕對想不出。
“我失戀了,瘋癲了,什麼不可能?哼。”葉草泥將自己完全的壓在花季的身上,看著花季的眼睛,在他的耳邊說:我會溫柔的,很溫柔。
那溫潤的紅唇吻上花季的時候,花季的身體穿過了強電流,竟然激動得發抖。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看起來是無奈的被迫接受,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感覺很美好,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