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仍然心情愉悅地欣賞著一片片不知名的野花。
經過一個來小時的車程,他們終於抵達三石村。錢茂中跟她講述著這裡的風土人情,他說他們村裡的人都非常淳樸好客,聽說她要來給這裡的羊群治病,早已經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歡迎她了。
徐依懷連聲說不需要,在這裡生活的人都不太富裕,她不希望他們為了自己而破費。
村裡並沒有像樣子的旅館,錢茂中只能將她安置在一戶姓何的人家。他們剛進門,一位身形微胖的婦人便迎了出來,她對錢茂中說:“小中,你怎麼這才回來,我等了你們老半天了。你是徐醫生吧,快進來。”
錢茂中替她將行李箱拿到樓上,他說:“你叫她何媽就好,我們村裡的人都這樣叫她的。”
徐依懷高高興興地喚她:“何媽!”
何媽眉開眼笑,她帶著徐依懷走進房間:“徐醫生,我們這裡地方小,你將就著住一住。你喜歡吃什麼菜都可以告訴我,我男人每天都會到城裡拉貨,我讓他買回來就成。你千萬不要客氣,把這裡當作自己家就好。”
這房間雖然不大,但寬敞明亮,連牆壁都粉刷地白白的。徐依懷走到窗臺前,放眼看去是一望無際的金黃稻田,滿滿是秋收幸福的味道。她喜歡得不行,誠懇地感謝何媽的款待。
村裡的衛生站只有錢茂中一個醫生,安頓好徐依懷以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去給村民看病。
徐依懷也惦記著患病的羊群。翌日清早,她就在何媽的陪同出門了。
村裡一共有三戶人家養羊,何媽帶著她逐戶走訪,其中一戶是何媽的小叔,他們家羊的損失最為慘重,入秋以後,羊圈裡的羊只幾乎少了一半。
她們抵達牧場時,何媽的小叔跟侄子恰好在處理一頭剛死的山羊,徐依懷連忙阻止他們。她將醫療箱開啟,戴好口罩和手套就開始檢查。
這頭羊的屍體發漲,全身的淋巴結都是腫大的,初步觀察,確實是羊腸毒血癥的症狀。在何媽的小叔和侄子的幫助下,徐依懷將屍體剖開,檢查過腸胃以及腎臟後,她說:“是羊腸毒血癥。”
何媽連忙問:“那怎麼辦?”
徐依懷從羊腸內取出部分腸液,然後放進試管內,等下拿到衛生站作進一步的毒素檢查。她對何媽和何家父子說:“帶我去羊圈,現在要把患病的羊只隔離。”
要區分重病中的羊只不難,但徐依懷不確定那些看上去健康的羊只到底有沒有其他疾病,若不能及時發現,病毒交叉感染會更加麻煩。
一連幾天,徐依懷都在幾個牧場裡奔走。三石村的地勢比較高,這裡日光耀目,紫外線也十分強烈,徐依懷的面板很快就受不了了。心靈手巧的何媽給她縫了一件防曬衫,徐依懷穿上以後,感覺好多了。秋收時節,何媽農活繁忙,她認得前往牧場的路線以後,何媽就沒有隨她前往。
徐依懷每天都給羊只做檢查,察眼球、測體溫、看糞便等一系列檢查做完,大半天肯定就過去了。空閒的時候,她會教教牧戶們一些判定和處理羊症的方法,同時會跟他們探討健康的養羊方法。待錢茂中抽空過來時,她又和他研究跟羊只注射疫苗的可行性。
漸漸地,徐依懷跟村民們都混得很熟,尤其是牧戶家的大叔和大媽。今天她剛出門就碰到何家隔壁的李大伯,李大伯騎著一輛腳踏車,見著她便說載她一程。
徐依懷走進何家牧場時,何大叔才剛開始給羊只餵食,他聲音爽朗地對她說:“小徐,早喲!”
晨風吹亂了徐依懷的長髮,她將雙手放在嘴邊,對著遠處的何大叔揚聲大喊:“早!”
他們的聲音驚擾到羊圈內的羊只,它們在圈內走來走去,時不時發出低沉地咩叫聲。近來一週,羊只幾乎沒有出現集體死亡的情況,徐依懷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