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會來?”柏仲訝異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年,對於他的敵意他並不在乎,但對於他應對間的冷靜,卻有某種程度上的似曾相識。
“你要找潼恩不是嗎?”少年反問,側身讓他進屋。
“潼恩在我那兒,來這只是碰碰運氣,我不確定事隔一年多她是否還會舊地重遊,住進這房子。”
“既然你已經找到要找的人,麻煩請離開。”他沒有關門,等著這個高他三十公分左右的男人離開。
柏仲看了看屋內未變的擺設,懷念與對等的痛苦再一次氾濫成災。“她多久前回到這裡?”
“兩個月前。”少年快速回答,逐客之意十分明顯。“你可以走了。”
“你很討厭我?”他做了什麼事讓這少年討厭他?
“你和潼恩我都討厭。”
“為什麼?”冷凝的綠眸突兀地閃過興味。
“席拉她是你們的女兒,卻得不到一般父母應該對孩子付出的愛。”
這就是他厭惡他和潼恩的原因?柏仲因他的回答而確定了某件事,並作出決定。“我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同時也要和你談個交易。”
少年眯起眼,警戒地盯緊他的一舉一動。“什麼意思?”
“我和潼恩並非不愛這個女兒,而是沒有辦法愛。
“什麼叫沒辦法愛?父女之情本是天性,沒有什麼沒辦法愛的!這只是你們自私的藉口!”就像他的母親一樣。
“從潼恩口中你知道我多少事?”面對少年突然激動的反應,柏仲只是冷眼以待,並沒有之前那份逗人開心的興致。一年多的時間,他的改變連黑街同伴都受不了,潼恩帶走他所有的一切,只留下一具軀殼。
“我只知道你是席拉的父親。”
“我是席拉的父親,也是潼恩這世上最痛恨的男人,席拉並不是在期待下被製造的生命,她只是個意外來到的孩子。”從名字的意義就可以知道她存在的價
席拉,在希臘文裡所代表的涵義是野女孩,這點小事他相信潼恩也知道;更甚者,她是明明知道還故意挑這個名字,連姓也不給。
“所以你和潼恩要席拉因為她無法自主的錯誤出生負責?要她自求多福,所以連一點關注也不願給她?”少年眯起綠眸,雙拳握緊垂在身側。“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總有一天!”他發誓。
“為了席拉?”他無從得知這少年的來處,但他似乎有些瞭解潼恩之所以將他帶在身邊的原因——她要他代為照顧席拉。
看來經歷過生產階段的潼恩並未改變牲情,他暗忖。如果她的個性和以前一樣,那麼就方便他掌握了。抬眼再看向始終散發一身敵意的少年
這個少年對席拉有強烈的執著、這份執著和他很像——他不只在外貌上酷似少年時期的他,就連在乎與執著的表現也極度相像,如果是他,他也會將女兒交到他手上,這少年對席拉的執著猶如戀人,這應該算是好事一樁。只要他愈愛席拉,他就會愈拼命保護她,將人交給他再放心也不過。
他和潼恩……不適合為人父母。如果是一年前——他會在愛她的同時,也愛這個女兒,怪只怪他知道得太晚,一輩子的愛已經投注在一個人身上、他沒有多餘的愛可以分給他人,就連自己的女兒也沒有。
如果愛是泉水,他這口井早已乾枯、只會為一個人再湧出新泉。
回過神,他移動綠眸投注在少年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柏納。”少年回答道。
柏仲微揚封閉一年多不曾惕起的唇角。“那是我以前的名字。,”
“我知道。”柏納鬆了拳。“潼恩說如果不叫柏納,就不能待在席拉身邊照顧她,所以我叫柏納。”
“是嗎?”這表示她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