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同意呢。”
她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柳氏聽得一愣。
“拜師?”她目光落到了柳並舟的身上,卻見柳並舟安然坐於首位,面帶微笑,並沒有出言承認,也沒有出言否認的意思。
“爹?!”
柳氏見此情景,不由提高音量喚了一聲。
一旁的溫太太抿了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柳並舟有些無奈的看了這個女兒一眼,她性情直來直往,沒什麼心眼,自然也看不出來溫太太此時與她寒暄的意思。
在她回來之前,溫景隨才剛跪下去,說明了來意,溫太太可能心疼兒子,見柳並舟不表態,自己也不便催促,便借了柳氏的口來催問。
“都多大的人了,還如此沉不住氣。”
柳並舟搖了搖頭。
他原是想考驗溫景隨的人品、性情,才故意矜持了片刻,此時被柳氏一催,自然便不準備再繞彎子。
“我與他確實有師徒之緣——”
他說完這話,突然轉頭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外孫。
姚若筠聽到他這樣說時,滿臉羨慕,卻不見嫉妒,只是手裡握著那支先前自己送他的玉筆,十分珍惜。
見到柳並舟轉頭來看自己,他愣了一愣,接著像是‘心領神會’一般,連忙開口道:
“外祖父,少謹(溫景隨的字)與您有師徒之緣,以您身份,收徒一事本該大辦。”
他話音一落,溫太太就看了一眼丈夫。
溫慶哲此人十分嚴肅,性情古板且又不知變通,若別人說話不能使他心服,他是立即便要沉臉走人的。
可此時聽到姚若筠的話,他卻並沒有表露出不快的神色,反倒面帶微笑,伸手捻著唇下長鬚,讚許的點了點頭。
他既無意見,可見內心是贊同姚若筠的話的。
“可此時情況特殊,不是大肆操辦的時候。”他說道:
“不如先以茶代酒,定下名份,將來若尋得黃道吉日,再通知相熟好友前來家中吃酒,如何?”
柳並舟越發滿意,點了點頭:
“還不快去泡茶。”
柳氏脾性暴躁,三個兒女卻都養得很好。
姚若筠見識過他的神通,也受他指點,知道可將胸中所學化為浩然正氣,知道自己本事,先前鞍前馬後侍候,明明也有想跟著他學的意圖。
但此時得知自己與溫景隨有緣,雖是羨慕卻不嫉妒,品性確實是極好的。
“是!”
姚若筠應了一聲,果然親自去準備洗壺泡茶了。
溫獻容的目光一直落在姚若筠的身上,此時見他被使喚得團團轉,也來不及轉頭看自己一眼,既為他安然無恙鬆了口氣,又覺得他不理自己,不由輕輕的跺了下腳。
見柳氏一來,三言兩語間便將拜師之事敲定了,溫太太心中一鬆,不由露出笑意,轉頭往四周看了一眼,問:
“守寧呢?”
今日姚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以溫太太對姚守寧的瞭解,她必定坐不住,是要過來一探究竟的。
被她一問,柳氏的臉上露出不大自在的神色。
姚家人靜默了片刻,溫太太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頭。
“……”她的表情逐漸僵住,接著眼神變得銳利,雖說仍是在笑,但那笑容已經逐漸變得虛假了。
溫獻容有些不安,她看到了大哥的嘴角緊抿,彎下去的腰慢慢的就挺起來,轉頭看向了柳氏處。
“她出門了。”
柳氏深吸了一口氣,在曹嬤嬤憂心忡忡的眼神裡,仍是決定老實說出姚守寧行蹤。
“此時外頭亂糟糟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又能去哪裡呢?”溫太太的聲音已經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