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一點,簡單的擦了擦頭髮,他就滾到了床上。
若是仔細的計算一下,他和南笙分離的時間也快一年了,那個時候是春天,現在是冬天…
容翎覺得還是沒有睡意,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鵝卵石,細細的摸索著…
這就是他準備送南笙走的那天,她沒有刻完的玉章,如今被他摩挲的已經十分圓潤了。
翎,笙,那兩個字還是如此般配的站在一起,容翎看了一會,又坐起來,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將玉石放下里面又鎖好。
如果這些東西被現在的南笙看見,難免又會胡思亂想。
將浴袍套上,容翎關了床頭燈,走到床上,長腿一邁,從陽臺跳到另一處陽臺上。
南笙的屋內沒有開燈,但是今天的月色很好,容翎輕抬腳走了幾步,才看見柔軟的床榻上躺著一抹熟悉的身影,輕輕淺淺的呼吸著,臉頰還有幾根頭髮不老實的搭攏著。
容翎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了,這樣的久違的一幕讓他感覺他們似乎回到了曾經那些沒有分開的日子裡,她一直沒有離開,光是想想,容翎就覺得心裡一軟,連骨頭似乎都軟了,身子沒有半分力氣。
狹長的眸子在夜色中明明幻幻,良久,容翎還走了兩步,來到南笙的床邊,想看看她,又怕吵醒他,容翎垂眸直接坐在鋪著毛毯的地板上。
睡著的南笙比以往都要乖巧,不會用戒備的眼神看他,也不會動不動說出一些戳他心窩子的話,容翎靜靜地看著她,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她的呼吸一樣起起伏伏,其實他也怨恨過自己,怎麼就那麼犯賤呢,為什麼要喜歡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孩,為什麼不在她說離婚或要說分手的時候,乾脆讓她走,讓她知道知道,沒有容翎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可是他就是做不出來,因為他知道,只要他說了,她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賭不起。
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孩,或許遺傳了南遠山的某些特質,雖然不花心,可是很薄情。
唯一慶幸的,是她很善良,不然也不會因為閻源的幾句挑撥,就開始不安。
“真是個傻瓜。”
容翎嘆了口氣,忍不住的用手指在她的鼻尖點了點,可能覺得癢,睡著的南笙皺皺眉毛,伸手將他的手指握住了,拉到身下,用胳膊壓著,人並沒有醒。
容翎好笑,看看被她壓的嚴實的手,並沒有捨得抽出來,小心的站起來,另一手支在床上,一個翻身,躺在了她的後面。
貪戀的摟過她,容翎覺得他久違的睡眠正一點點的湧上來,漸漸的闔上了雙眼。
第二天一早。
閻煙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房門已經開了。
愣了幾秒,她記得昨天明明鎖門了?
“煙小姐,三少我給您送換洗衣服。”
一位中年女僕手裡拿著一個托盤走進來,上面疊著幾套整齊的衣服。
閻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穿鞋下床,“放在那吧,我去洗漱。”
女僕恭敬的點點頭:“早飯已經做好了,是三少特意吩咐的。”
“他不在?”
閻煙自然而然的問了一句,隨後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多此一舉。
女僕倒是沒什麼反應,走出門口的時候笑笑說:“三少一早就出去了。”
閻煙沒再問,不過在她吃過早飯之後,看了新聞才知道容翎最近在忙什麼,原來最近隨處可見的LS標牌是他成立的公司,還將蔣氏吞併了,看來,這就是他給自己的交代嗎,壓根沒有婚約一事?
容翎不在,閻煙的活動範圍只有別墅和院子,她中午沒事的時候出去走走,發現有不少花匠都在花園裡忙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