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了親自提審,三木之下再剛強的人也很容易屈服,那縱火犯硬抗了一整天,直到晚間掌燈時實在扛不住,便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
“別打了,別打了,俺招,俺全都招!是,是大公子給了俺一百兩銀子,讓俺來放火的。”
呂四臻冷笑:“哪家的大公子,說!”
“就是,就是,盧老爺家的大公子,盧兆林”
“你所言盧老爺可是城中鉅富盧金吉?”
“正,正是!”
得到了罪犯的招供之後,呂四臻出了牢房直接去找牛蛋調憲兵,他對按察使司的皂隸並不放心,不敢保證這些人力沒有被盧家收買的,走漏了風聲,或是關鍵時刻出了紕漏那就功虧一簣了。而憲兵營的人則不同,每一個是太原本地人,不是從大同帶來的人,就是李信的老部下,這些人都可靠的不能再可靠了。
牛蛋也不含糊,直接點了五十多個人,他現在是親兵隊官,又有李信的親口命令,這些一向桀驁不馴的憲兵們對他這個後來居上,甚至還有幾分憨氣的隊官竟然也言聽計從。
可能是覺得五十多個人聲勢不夠,又從值班的糾察隊裡點了一百人,也沒交代去哪,作甚,直說有任務抓人。盧金吉家在內城,按照規矩非戰時,任何事都不得在夜間擅自開城。
守城的乃是第三步戰營,他們可不會聽牛蛋的,任憑牛蛋磨破了嘴皮子也不給他開城。把呂四臻急的直搓手,讓牛蛋去請示李信,讓他下令內城職守的軍將開城。不過牛蛋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卻頹然搖頭。
“沒用,據說此前陸營官也是在夜間要入城公幹,大將軍不但沒同意他的請求,還當眾將他奚落了一頓,俺不去觸這個黴頭。”
“總不能幹瞪眼吧,萬一對方得著訊息藏匿起來,或者有其他變故你我可就空忙活一場!”
呂四臻暗責李信太過古板,不懂得變通,但這事能找誰說理去,只好發幾句牢騷。牛蛋卻有了主意,“按察使不必懊惱,俺有個主意,命令只禁止於夜間開啟城門,卻沒說不讓咱翻牆入城,不如著人找繩子將咱們都拉上去。守城的主將宋營官俺識得,這個方便當會給的。”
牛蛋在城下與那宋姓營官交流了一番之後,果然得到允許,但卻僅限於憲兵營的人進城,糾察隊只能就地待命。能得到這個結果,呂四臻已經覺得燒高香了,立即便同意了這個條件。
等他們被城上的軍卒用繩子悉數拉上城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呂四臻和牛蛋都有些擔心走漏了風聲,一路馬不停蹄便直奔盧金吉家而去。
呂四臻打算上前去拍門,卻被牛蛋攔住。
“按察使且慢,看俺牛蛋去叫門!”
火把通明之下,呂四臻看到牛蛋臉上泛著幾分神秘又略顯萎縮的笑意,不知他又要鬧什麼花活,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讓牛蛋來叫門。得了提刑按察使呂四臻的首肯之後,牛蛋面露得意,一揮手便有人紛紛從肩上卸下熟牛皮的背囊,從裡面拿出一個個缽體大的鐵疙瘩來,紛紛捧著堆到盧家大門口。
呂四臻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不知道牛蛋弄些鐵疙瘩來作甚。牛蛋卻上前拉著呂四臻往後退。
“按察使隨俺來,這玩意威力大,動靜也大,一會可得把耳朵堵好了,可別給震的聾了。”
威力大,動靜大,呂四臻不傻也不笨,早就聽過三衛軍火器過人了得,有火炮、火槍、開花雷三樣殺手鐧。這鐵疙瘩,既不像火炮也肯定不是火槍,那就一定是開花雷了!
“堵耳朵,堵耳朵……”
沒等牛蛋的第三聲喊出來,呂四臻的手剛剛觸及耳朵,便聽得一陣驚天動地的轟然巨響,接著便是一片稀里嘩啦咣噹之聲。儘管被牛蛋拉著躲得很遠,呂四臻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強大的氣流掀起了身上的衣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