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們齊聲應諾,又七手八腳的將鄭鴻魁和一干黑衣人押了出去。
而趙秉謙卻憤怒到了極點,明明他是受害者,牛金松卻在故意針對自己。況且身為浙江布政使司最高官員,又豈能受一個區區副將呼來喝去。不過,他還是極為剋制的忍住了自己的火氣,畢竟現在杭州的城防由三衛軍負責,他本人又剛剛在一場屈辱的劫難中被對方救下,但是該表明的態度也絕對不能嚥到肚子裡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官的行動何時需要牛副將來批准了?”
牛金松也不與之囉嗦,反而不屑的回了一句:“布政使記住俺的話就是了,沒有俺的命令,這些兔崽子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
趙秉謙又驚又怒,沒想到這才剛出狼窩又人了虎穴,與此同時更加不詳的預感又瀰漫心頭,只怕這姓牛的是要將自己連根拔掉啊。
但是,牛金松卻根本就對趙秉謙的憤怒不加理會,交代了該交代的一轉身就徑自離開。
趙秉謙指著牛金松怒道:“你,你給本官站住!”
牛金松卻只回了一句話。
“布政使好自為之,三衛軍有一句話,俺送給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罷,便再不理會愣愣發呆的趙秉謙帶著人呼呼啦啦的離去。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許久,直到他的愛妾壯著膽子來到了他的身邊,梨花帶雨哀怨叢生的叫了句“老爺。”他這才如夢方醒,只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扭曲而不真實,好像只是個噩夢一樣。
但小妾臉上殷虹的巴掌印以及身上一道道指甲抓出的血痕卻提醒他,這一切都不是做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趙秉謙陡然間抬手一巴掌甩向了小妾,清脆而響亮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只見他面目扭曲,身子顫抖,惡狠狠的怒吼著:“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女人名節重於生命,雖然她只是個小妾,但卻使趙秉謙嚐盡了男人最痛之傷,所以,在趙秉謙的心中,她已經死了,而且也必須去死。她已經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理由了。如果容許她繼續活著,無疑是在時時刻刻將屈辱擺在自己的面前。
捱了巴掌的小妾誠惶誠恐,立時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祈求老爺寬恕,她指望著用自己的眼淚來換取這個男人的心軟。但她想不到的是,這眼淚反而使趙秉謙心腸更加硬如鐵石。
“你今晚就死!絕不能活到明日太陽昇起!”
直到此時,小妾才徹底慌了,之前她以為趙秉謙只是在說氣話,現在看來卻是動真格的了。
“老爺,老爺……”
“你不要叫我老爺,從今日開始,你我情斷義絕,趕快去死吧,別活在這個世上丟人現眼了!”
恐懼使得小妾嚶嚶哭了起來,既傷心又絕望。而那一個時辰前還溫存無比,此刻卻心如鐵石讓她去死的男人已經決然離去。
牛金松將趙秉謙的供詞放到李信的桌案之上,言及鄭鴻魁果然倒戈投降,詐使趙秉謙將他在浙江的貪墨之事一股腦的都套了出來。
“大將軍果然料事如神!”
而李信卻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牛金松眉飛色舞了一陣後,也覺得房中氣氛不對,便訕訕的閉嘴,站在原地等著李信說話。
只是,房中竟沉悶了許久,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李信才帶著疲憊之意道:“鄭鴻魁把趙秉謙的小妾姦汙了?”
牛金松聽李信提起這件事就知道不妙,但又不容抵賴,只好不情願的點點頭。不過他還是試圖解釋幾句。
“趙秉謙不是好鳥,他的小妾也好不到哪去……”
出乎牛金松意料之外的是,李信並沒有就此事大發雷霆,而是疲憊的揮揮手,“就這樣吧,出去!剩下的事按照既定計劃去辦就是!”
李信的高高抬起,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