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戰,若是放了回去,不是為咱們自己橫生了一個強勁的敵人嗎?”
李信點點頭,並不置可否。但從在場諸位的點頭贊同聲中,也不難看出,持有這種看法的人佔了絕大多數。
此時屋中還不曾表態除了一直心不在焉的華萊士,還有一個就是孔有德。
“孔營官,你也說說,鄭鴻魁該不該放。”
孔有德聽到李信提及自己,立時兩眼放光,這一年多來他在三衛軍中並不甚得意,以往官職地位比他低的人現在都已經爬到了他的頭上去,而他雖然有著副將的銜,可仍舊之管著一個不滿編的炮兵營。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孔有德多變不遜,有著多次反覆投降叛變的不光彩經理,在三衛軍中人人最鄙視的就是這種沒有氣節的軟骨頭。一方面,以陸九和米琰為代表的一干三衛軍上層也對孔有德的防備戒心極重,從不敢放權給他,甚至他的炮兵營裡的火炮都是海森堡營中淘汰下來的,久而久之就本來在三衛軍中吃香至極的炮兵都不願到他營中赴任。
由此,孔有德在三衛軍中越發有被邊緣化的跡象,這次出征如果不是李信親自點名,他簡直都快被人遺忘了。孔有德趕緊起立,動作誇張的行禮道:“卑下沒有意見,鎮虜侯的意見就是卑下的意見,鎮虜侯指哪,卑下就打哪。鎮虜侯說放誰,卑下就放誰,鎮虜侯說殺……”
牛金松看著這個滿臉阿諛諂媚之色的副將滿心厭惡,還沒等他說完就將他打斷。
“行了行了,別在那獻媚了,三衛軍如果都是你這種軟骨頭,這仗也沒法打了!”
這句話裡除了諷刺孔有德,其中還有對李信重用孔有德的不滿。三衛軍中幾乎所有的步戰營營官都希望海森堡的第一炮兵營隨營出征,畢竟以三衛軍陸戰戰術而言,已經離不開火炮,只是李信一意堅持他們也只有聽之任之。
李信卻笑道:“孔營官的話說的雖然有些過,但態度是好的,我在軍中不止一次曾說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作為三衛軍最高指揮官,下達的命令孔營官執行堅決執行,不正說明他的盡職盡責嗎?”
孔有德聽到李信表揚誇讚了自己,不免有幾分自得,頓時熱淚盈眶,並頻頻表示願為李信效死。動作誇張,聲情並茂。看的牛金松直皺眉毛,禁鼻子,卻無法反駁。畢竟李信說的也沒錯,堅決執行上官的命令的確是三衛軍的信條之一。可他還有有話不吐不快。
不過李信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可能會問,既然什麼事都讓我一言而決了,還召集大夥坐在一起開會,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句話的確道出了在座諸位的心聲,只聽李信說道:“現在我正告諸位,你們的發言和意見,絕對不是沒有意義的,是有意義的,畢竟百密尚且還會有一疏,我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每次都算無遺策呢?所以,召集諸位在一起討論就是個查漏補遺的過程,不必糾結最後執行了誰的意見,而是最終被執行的意見究竟有沒有正確性。”
李信的話說的繞口,但大夥也還是都隱隱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現在,我再請諸位說一說,留下放走了鄭鴻魁對鄭芝龍又有什麼好處?”
“剛剛何軍門已經說的很詳細了,鄭鴻魁擅長海戰,如果放了他,將來會是咱們三衛軍一大勁敵,畢竟咱們海軍水師建成還不滿一年,作戰經驗又少,和鄭家水師打起來只怕也不會像步戰營那麼得心應手。”
這話很快就招來了華萊士的白眼,他一直對眾人的討論不加一嘴,現在聽到有軍官貶低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平蕃艦隊,自然不能在坐著不吭聲。
“你怎麼知道平蕃艦隊在海面上打起來不如你們步戰營得心應手?你拿出證據來!請問閣下,平蕃艦隊哪一次出戰不是凱旋而歸的?”
這句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