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李將軍,本王同意了,還請貴方從一個時辰後就撤開人馬,如何?還有本王先前答應李將軍的條件一律作數!”
送信的三衛軍使者就是個軍漢,顯然也沒有米琰那般的脾性,不入多爾袞法眼,打法走了事。
“多爾袞真是如此應答?”
送信的是三衛軍中的一個隊官,雖然出身貧苦目不識丁,可膽大心細。
“韃子王爺答應了是答應了,可標下總覺得他另有詭計!”
“嗯,俺覺得也是,多爾袞那廝在咱們大將軍那吃了這麼大的虧,能甘心才怪?不如咱們將計就計……”陸九在一旁也不相信多爾袞會按照李信劃下的道走,不過他更希望藉此機會一舉將多爾袞剷除。
本來三衛軍是沒有機會的,不過多爾袞因為要急著返回盛京才冒險走了這一條崎嶇的山路,這才被堵在了大山裡進退不得,若是不趁此機會將其幹掉,說不定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陸九兄弟說的有道理,俺們也覺得合適,大將軍您說說該怎麼辦吧,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要不然就把他憋在這裡給憋死算了!”
說話的是程銘九,不過卻又被陸九反駁了一句。
“多爾袞那廝詭計多端豈能坐以待斃,咱們三衛軍只有主動出擊,主動用計才能將這個韃子王爺幹掉!”
李信笑著制止了眾位的七嘴八舌,隨即又以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通知下去,弘螺山的人撤出來,讓多爾袞過去。”
“十三哥,你,你真的相信多爾袞那廝的承諾?”
李信不以為然的一笑,然後又講訴了一番,眾人恍然大悟,紛紛堅守各家的位置去了。
多爾袞驚訝的發現,李信真的將大軍撤開了,究竟走不走麾下眾將爭執紛紜,他卻自有主意。
“走,為何不走?不過咱們走的卻不是這條道,咱們走這條道。”
多爾袞伸手點指著粗糙簡陋的地圖,“弘螺山向東有一條小河,自南向北流入女兒河中,夏季雖然是水深的季節,往年都水深過腰,但幾年天旱少雨,水位與往年相比才只過了腳踝。本王率衛隊由弘螺山隘口吸引李信明軍的注意力,大軍主力則退到這條無名小河裡,溯流北上,過了女兒河就可以跳出三衛軍的圍堵,等他發現時早就悔之晚矣!”
兩白旗的將軍們的紛紛為此計叫好,不過有一點卻不能同意,那就是吸引明軍注意力的事不能由多爾袞去做。畢竟是兩白旗的主心骨,誰又能冒險讓多爾袞去做這種隨時可能掉腦袋的事。
多爾袞也不堅持,任由麾下將軍安排,著人穿了他的衣服,帶著百人衛隊出了臨時營地往弘螺山方向而去。
百人馬隊一路暢行無阻,很快就出了弘螺山隘口,直往女兒河而去,居然沒有一個三衛軍前來阻攔。得到回報之後,多爾袞甚為詫異,難不成這李信真就相信了他的承諾和保證?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李信相信與否,大軍都將在天黑之後轉過弘螺山以東三十里的北向小河,一路急回盛京。只有盛京的事才讓他會少有的產生了一絲焦慮,這一絲焦慮既包含了對皇位的期待,也包含著痛失皇位的忐忑,可能這就叫患得患失。
太陽下山,天色漸晚,多爾袞一聲令下大軍騎兵以破布包裹了馬蹄當即就揮師行動,於黑暗中摸索著很快就到了那條無名小河。兩白旗的騎兵沿著無名河一路向北,小河經過多年的沖刷河底比山路要平坦的多,騎兵行軍甚快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女兒河已經遙遙在望。忽然有斥候自後方趕來報訊。
“明軍有動靜了,明軍有動靜了!”
所有人的心頭都陡然一緊,不過那斥候的話一出口,又讓所有人鬆了口氣。
“李信果然行動了,百人隊被三衛軍包圍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