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熱風很快吹遍了江南。不過南京碼頭上卻擠滿了焦急的商戶,與倭國通商的船隊已經遲了半月未歸,海上行船固然會有各種突發情形出現,但是像這種半個月杳無音訊的情況卻是極為罕見的。
終於,人們等到了期待已久的訊息,但內容卻讓人絕望到了極點。
商船在渤海海域被來自朝鮮的海船所襲擊擄掠。這立即引發了城中商民的憤怒與痛罵。
政事堂的一干老臣們聽到了這個令人震驚無比的訊息後,一個個唉聲嘆氣。
“此事,看來只能交由朝廷交涉了!”
姜曰廣唉聲嘆氣,最終出了個主意。
鄭三俊冷哼了一聲。
“交給朝廷怎麼處理?現在的朝鮮蠻夷已經奉滿清韃子為正朔,朝廷又能奈之何?只能看看鎮虜侯是何態度了!”
現在的朝鮮已經被滿清所征服,他們已經不是大明的附屬國,朝廷根本拿他們沒辦法。他們既然擄掠了大明的商船,如果真想解決,除了開戰還能怎麼做?可是朝鮮背後站著的是滿清,一旦惹惱了滿清韃子,使得韃子再度叩關南侵,這個責任誰能負得起?
儘管滿清前幾年因為內訌實力大為折損,但是經過數年的恢復後,已經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姜曰廣眼睛一亮,在他看來,鎮虜侯向來重事商賈之事,這件事他八成會攬在身上,這樣政事堂的壓力可就減輕多了。他以前一直在翰林院任職清要。向來只管建議批判,說話容易的很。可自打進入政事堂經辦具體事務之後,他才發現實幹的不易,是以竟一掃此前的做派,凡是有空口白牙胡亂說話者,恨不得罵的他狗血淋頭。
果不其然,三衛軍在第一時間釋出了宣告,堅決主張打擊卑鄙的朝鮮小朝廷。
一向作為其喉舌的《公報》用了數版篇幅大力批判了朝鮮的這種卑劣行徑,同時又呼籲官府對這種行為必須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否則這些人將會變本加厲。
這一日早晨,姜曰廣拿著最新的《公報》來到政事堂,見到鄭三俊已經早早的趕來辦公,不禁讚了一句:“鄭兄每日早起晚歸,姜某自嘆弗如啊!”
鄭三俊搖頭苦笑了一句:“哎呀,姜兄就不要挖苦了,我何嘗不想休息上幾日,清閒清閒。奈何這些雜佐之事多如牛毛,不抓緊辦完了,又如何能作為政事堂表率,激勵下屬啊?就是這張老臉也沒處擱啊。”
自打整合了江南官場後,李信先後提倡了一些新運動,比如簡政,勤政這一項,當日事當日了,誠然提高了辦事效率,但這些一向養尊處優的老爺們卻都苦不堪言。
但是人人卻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經過精簡衙門職事後,很多差事都被裁撤,往往一個官職就有一兩個,甚至三五個人盯著,如果誰慢了半拍,那些下面虎視眈眈的人恨不得立即就將在位的人拉下馬來。
不過,自此以後,南京官場上下風氣面貌為之一變,令人讚歎不已。
“今日的《公報》已經讀過,鎮虜侯的意思也早在意料之中,只沒想到卻會如此急著開戰,不知所為何來!難道就不怕激怒了韃子,叩關南侵嗎?”
姜曰廣將手中的報紙擱在桌案上,又指點著報紙,說道:“評論上說的清楚,韃子這幾年韜光養晦數年,去歲又生了雪災,是以斷定今秋必有南侵舉動……”
說道這裡,姜曰廣的聲音一頓。
“這《公報》上說的讓人心膽俱寒啊。孫閣老的時日無多了,只怕也就這幾日。一旦他的死訊傳出,韃子必然會下定南侵的決心。如果此事不可避免,不如向那報上說的,咱們主動出擊,襲取其後翼,使其首尾不能相顧,以解朝廷之危。”
很顯然,姜曰廣對這《公報》上的時事評論大為折服,只不知鎮虜侯會不會這麼做。
鄭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