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劉希堯就算再蠢再笨,也沒到人家說什麼便信什麼的地步,更何況對方又是自己的死敵賀一龍。他的打算不過是要判斷一下,賀一龍這廝究竟有沒有耍花樣,如果所謂的將計就計果真可行,便先將那廝的首級在他脖頸上多寄存幾日再說!
劉希堯之所以有足夠的底氣,另一則原因也是因為老回回馬守應在的緣故。馬守應奸狡過人,如果賀一龍沒安好心,肯定逃不過他的法眼。
在得到了劉希堯的催促下,張小鳩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於是又故作緊張而又有幾分得意的說道:“回劉大頭領,俺們大頭領說了,此計還需要劉大頭領與俺們大頭領擰成一股繩,通力合作,才能將官軍一舉殲滅!”
劉希堯點點頭,表示自己當認不認,心裡卻道,關鍵處終於來了,賀一龍那廝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只在張小鳩說出這合作的章程,便會見分曉,於是又催促他快說。
“官軍的鎮虜侯打算直搗劉大頭領所在的北營,說是,說是要搞什麼斬首行動!這一點需要俺們大頭領獨自出力,然後舉火為號,官軍趁勢掩殺……”
劉希堯冷笑:“官軍打的號算盤,老子軍營戒備森嚴,想要打進來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此言差矣,如果動手的是你身邊的人,又該如何防備?”一直沉默不語的馬守應終於開口說話,並且一開口就將劉希堯驚得滿頭汗。只見劉希堯竟真的掃視著自己身邊的親兵,有些張口結舌。這些醜態看在張小鳩的眼裡,他不由得有幾分好笑。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好再說什麼,該表達的他都已經表達了,到時候只看馬守應信與不信。
“你叫張小鳩?”一個低沉的聲音鑽入了張小鳩的耳朵,使得張小鳩猛然一個激靈,是馬守應的聲音。不知為何,這個聲音竟使得張小鳩有遍體生寒之感。
“俺,俺就是張小鳩!”
張小鳩忽然發現馬守應一張黝黑的老臉上竟然綻開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條條老褶子擠在一起,就好像他所見過的最難看的花一樣。
“你說說,這舉火為號是怎麼一個章程?”
於是,張小鳩又將賀一龍的叮囑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告訴馬守應與劉希堯,只要過了子時便在大營中點起大火,然後命賊兵假裝呼喊,造成營嘯的假象。同時,劉希堯所部派出一支精兵埋伏在軍營之外,只等那官軍偷營時,便來一個前後夾擊。
劉希堯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忽然就打斷了張小鳩。
“不對,不對!怎麼聽來聽去都是老子的人在動手,賀一龍的人在幹嘛?”
張小鳩當即讚了一句:“劉大頭領問的好!俺們大頭領則趁著這個功夫,帶兵趁夜舉火強攻臨淮城。因為官軍的主力都出城偷襲,城中守備必然不足,所以當可一戰而下臨淮!”
劉希堯點點頭,賀一龍的這個將計就計還真有幾分似模似樣,但是他仍舊拿不準主意,是否該與那賀一龍合作,畢竟賀一龍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著了他的道。
張小鳩說完後也不看劉希堯,而是直接看向馬守應,等著他的反應。
果然,馬守應終於表態了。
“賀頭領果然智計過人,佩服佩服,不過攻城這等小事何須賀頭領殺雞用牛刀?隨便遣一人便可!還請轉告你家頭領,明日子夜老夫設酒宴,請他務必前來觀戰,坐看官軍敗北,臨淮城陷,豈不快哉?”
馬守應說的輕描淡寫,彷彿明日與官軍一戰就像溫酒斬華雄一般的容易和漂亮!可是,張小鳩卻心如明鏡,老狐狸分明是信不過自家頭領,怕劉希堯部與官軍激戰之時,大頭領從旁偷襲,這才以此為藉口,將大頭領誑過來才好安心作戰。同時他又暗贊自家大頭領果然料事如神。
臨淮城中,議事廳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