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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些人畢竟都只是外圍人員,並不掌握核心機密,是以對範永斗的具體實施計劃也不甚了了。
闖逆案的脈絡竟然是這樣,雖然這些人的話不可盡信,但卻得知了範永鬥已經準備在張石頭殺妻一案上做手腳的資訊,這顯然很重要。
郭師爺對此不甚瞭解,“他範永鬥一個行商,敢跟咱總兵府做對,是不是活膩了?”
田復珍笑著解釋道:“不是範永鬥敢和咱們做對,是他不和咱們做對就沒活路了!”
“這,此話怎講?”
“建奴大借款範永鬥死活不響應,山西走商他自然要承擔稅卡重稅,而其他十八家大小晉商則于山西大同境內通行無阻,此消彼長之下,你說他範永鬥還能撐到幾時?”
隨即田復珍嘆道:“原來指望他能迷途知返,來太原請罪,誰知這廝竟還是屬驢的,前者不走打著倒退,自己找死,那可怪不得旁人!”
“能不能順藤摸瓜,將城中範永斗的奸細一個個揪出來?這些人都像定了時間不知何時就會爆炸的開花雷,留在城中逮著機會就要蹦出來添亂,都是不穩定因素。”
一直默不作聲的李信突然將話題又拉了回來,他在擔心的還是張石頭一案,除了朝中宵小,再有第三股勢力捲進來,那可就有的熱鬧了。
田郭二人亦是一陣默然,張石頭的案子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招了!”
郭師爺猶豫著試探道。
田復珍斷然搖頭,“不可,不可,還嫌張營官丟人丟的沒到家嗎?”
郭師爺反駁道:“難道不說出去,人就沒丟到家嗎?更何況,說出來,可以為張石頭在陪審那裡搬回一些同情分數,就按照最壞的結局打算,能得到法外開恩也是好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有罪有罪
次日午時,都察院右儉都御史劉令譽抵達太原,作為奉旨來太原參與庭審的官員,進城之後連腳都沒歇便一頭扎進山西按察使司衙門瞭解案情,整整一個下午都沒出來。
經歷大創之後日益恢復的山西官場都在觀望,一眾官員們都感受到了這位來自京師的御史身上那種殺氣騰騰的味道,至於針對的是誰不言自明。
果然,就在當天晚間,按察使司衙門釋出公告,三衛軍營官陸九以性命相要挾,迫使胡二狗篡改事實提供虛假證供,以幫助犯人張石頭脫罪,經商議決定以誣告罪論處。明朝誣告一經查實便反坐誣告者,而且還要加等。也就是說,對陸九的定罪量刑,取決與對張石頭的定罪量刑。
也就是說,如果張石頭定罪是流放三千里,那陸九就要流放六千里。如果張石頭定罪是斬監候,那陸九可能就是斬立決或者腰斬。
反正兩個人已經被死死的捆在一起,要死一起死,要流放一起流放。同時又給出意見,催促主審官張方嚴,在二次庭審中務必結案判決,不要拖延不絕。
張方嚴則明確表示,只要事實清楚,證供無誤,可以按照“法庭條例”使陪審表決判罰!
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內城南門外的總兵府邸。
“劉令譽這廝擺明了是與咱三衛軍為難的,還有那呂四臻,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兩個人一拍即合,狼狽為奸……”
郭師爺越說越難聽,到最後竟破口大罵起來。
掌燈時分,李信的親信們並沒有回各自府邸休息,而是齊聚在總兵府,程銘九則安撫郭師爺的情緒。
“郭師爺,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呂大人到目前為止還沒做甚出格的事來。說句不當說的話,倒是咱們陸營官這一回做了不當做的事……”
“放屁!陸九那是做了不當做的事嗎?張石頭為朝廷打死打生,到頭來如何?媳婦讓人拐了去,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