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寧城外,經過半夜的折騰又恢復了平靜,明軍放了半夜的炮,竟然又沒攻城,繼續派探馬出城偵查,仍舊沒發現半點明軍去向何處的跡象。
到了半夜,阿克濟阿立於城頭之上,單等明軍再來襲擾。果不其然,黑暗中一炮竟似響雷。
“哪裡響雷?”
阿克濟阿在南門守著,這炮聲卻不是在南門外傳來的。過不多時,有二韃子一路小跑過來。
“佐領大人,明軍在西門放炮!”
“走,去西城看看!”
阿克濟阿帶著軍卒從城上奔往西門,但見西城外火光閃爍,燈火之色與前兩晚想比弱了不少。
“佐領,咱們總這麼躲在城內也不是長久之計,不如派兵出城試探一下!”
阿克濟阿思索了片刻拒絕了這個提議。
“不可,明軍便是想引我們出城迎戰,如此才好趁機奪取城池!大將軍援軍轉瞬機制,何必急在一時”
此前幾次肅寧的失守都極為蹊蹺,大片夯土城牆坍塌,據說每次都伴隨驚天的響雷。具體如何卻是沒人親眼見過,阿克濟阿也曾仔細的檢視了裂開的夯土城牆,廢墟上有著濃烈的火藥味,據他擦側應是被炸開的,但是火藥的威力真能大倒可以將城牆炸開嗎?如果大清八旗鐵騎也學會了這種技術,寧錦那些城堡豈不是唾手可得?
出於謹慎,他用粘土將裂縫填平之後,重點派了人看守這一段城牆,萬一明軍半夜又把城牆搞塌掉,那可就危險了。
城外李信盯著燈火搖曳的肅寧城頭,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
“報!嶽託大軍已經,已經出了河間城”
一騎疾馳而來的探馬不及將氣喘勻,便迫不及待的將軍情報予李信。李信聽後一擊雙掌。
“好!等的就是這一刻。收兵!”
“曾敢何在?”
“末將在!”
曾敢身穿著向李信軟磨硬泡來的鱗片札甲,雙手環抱唱喏,似模似樣。
有軍卒揶揄道:“你一個親兵,末什麼將?”
曾敢放下讀書人的架子以後便和李信麾下的軍卒混成一片,平日裡嬉笑打罵成了常事,僅僅幾日再看曾敢,哪裡還像是個自幼飽讀詩書的秀才?
李信瞪了一眼那插嘴的軍卒,沉聲對曾敢囑咐道:“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帶上百姓,出肅寧向東去獻縣。記住了,一旦遭遇韃子大軍,不可戀戰,全體化整為零,往滄州直奔大海。”
曾敢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那,又如何與將軍匯合?”
李信笑了,伸手拍了一下他左臂。
“你還真想當這丘八嗎?你飽讀詩書,自然不能空負了這一身的本事,將來會有更有意義的事等著你、至於何時再見,便是你我的緣分了!”
曾敢不想走,但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帶著百姓們向東,關乎李信整個佈局的成敗,唯有如此,他堅定的點點頭,眼前竟騰起一層霧氣。李信目送數千百姓在黑暗中絕塵而去,一陣悵然。
“走,隨我去河間!”
……
河間府,深夜至此,衙署廳中仍舊燈火通明,嶽託的眼疾嚴重影響了他的工作效率。他趴在在地圖上,仔細辨認著山川位置,傍晚間剛剛派出去的6000八旗步卒此刻八成已經到了肅寧。
肅寧附近出現上萬的大軍,算來算去,除了高啟潛的關寧鐵騎便沒有別人,所以他還是相當重視的。目前他所需要做的便是用這八千人加上肅寧城中的三千人牢牢的吸引住高啟潛的關寧鐵騎,然後多爾袞從側後突襲,再一舉將其幹掉。如此一來,直隸的僵局將就此被開啟。
大清鐵騎被這個小小的高陽和這支小小的殘軍拖的太久了,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