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而爭相逃命。
但為時已晚,他們又如何能跑得過身經百戰的韃子甲兵。片刻功夫,韃子甲兵便如割韭菜一般砍到了一片大明百姓。李信遠遠的看在眼裡,奈何鞭長莫及。百姓實在太多,陸九的騎兵左隊也只能護得著左近的百姓,再遠就首尾難以相顧。
形勢立刻又變得緊張起來,人們反倒忘了該如何處置那兩個二韃子。不過那倆二韃子可沒忘了自己隨時有可能掉腦袋。
“將軍,前邊沒幾個真韃子,都是俺們這樣的二,二韃子,您老想知道什麼,只要小人知道的知無不言。”
其中一個二韃子開始獻媚,亦或是說想納投名狀,想讓明軍主將饒了自己總得證明一下,留下他一條命比一個死了的二韃子更有價值。孔有德此時恨不得一人一腳,將這兩個蠢貨踢死。李信的視線已經被韃子吸引了過去,這倆人卻好像生怕李信忘了他們,竟去主動招惹他,想死也不用如此猴急。
與之相比,孔有德更擔心自己的命運,他的身份已經當眾被拆穿,保命成了頭等大事。李信到不至於殺他,否則也不會留他到現在,要防備的是左隊的隊官陸九,還有那個叫曾敢的讀書人,尤其是那讀書人,最會蠱惑人心。如果亂民們被鼓動起來,自己恐怕就得凶多吉少了。
孔有德心虛的看向李信,目光掃過他身後,只見兩名軍卒形影不離,其中一人的馬上還墜著個看似沉重的大麻布袋。頓時計上心頭,隨即心中大定,到萬不得已時說不得要在那位爺身上找補些主意了。
不過那兩個蠢貨如此獻媚,那李信何許人也,如何能輕信?
只見李信輕描淡寫冷冷一聲,“你們兩人如果不被活捉,恐怕也當如他們一般,屠戮我大明百姓吧?”
“這……”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張石頭忍不住罵道:“都他孃的少裝糊塗,你們這些哪一個二韃子手上沒沾著我大明百姓的鮮血?”話到此處,他深吸一口氣,試圖使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想活命嗎?”
李信面無表情的問道。兩個人自是連連稱是,匍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很好,既然想活命,你們就得贖罪。”李信說到此處,抬頭忘了一眼前方韃子的動靜。絕大多數的甲兵都列陣以待,幾支小隊則反覆在百姓們中間衝殺,白皚皚的雪地已經被淋的通紅一片,遠遠望去觸目驚心。
“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要據實回答,否則二話沒有,便砍了你們兩個。”
“將軍請問,小的一定句句屬實!”
“這些年來,你們身上背了多少我大明軍民的性命?”
……
兩個二韃子愣在當場,本以為他會問一些關於軍情方面的問題,哪成想問的竟是這個。兩人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如果說手上沒有人命那才是騙鬼呢,弄不好惹怒了明軍主將再被一刀砍了。可若是照實說,這些年,屍山血海裡滾過來,誰手上沒有個幾十條人命?
李信原本也沒想等他倆回答,又繼續說道:“姑且算你二人每人手上有一百條我大明軍民的人命。”
倆人傻眼了,既不敢承認,也不敢否認,就算真有幾十條人命也不夠一百吧,這明軍主將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孔有德也覺得納悶,李信這是要玩什麼花樣,此人平素裡不苟言笑,也不像是隨便會拿人開涮的人,更何況又是大敵當前,就在胡亂揣測的當口,李信繼續說道:
“只要你二人從對面的韃子甲兵中勸降二百之數,我李信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你們從前的罪孽便一筆勾銷,我還會保你們在我李信的隊伍中加官進爵。如何?”
這一番話將在場諸位聽的目瞪口呆,不但孔有德,連張石頭在內,都覺得李信這個提議很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