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吃不喝,即使睡著了也會從噩夢之中驚醒。
“嘖嘖,被人拋棄了吧,虧得你還那麼傻,相信了他這麼久呢。”靈魂深處的聲音帶著蠱惑,帶著濃濃的不屑與譏諷,每一字都使得欒羽的心神晃動。她撫摸著手指上的指環,耳邊似乎還在迴盪著他的那句‘你相不相信我?’,長時間的平靜之後,她似乎有些明白他為什麼不辭而別,為什麼去了藥家,為什麼會在離開一段時間後才讓沉木告訴自己。
“辰,你這是在逼我嗎?萬一,我真的迷失了怎麼辦?”兩行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即使殘魂拼命的蠱惑著,她還是選擇著相信,還是選擇著不讓自己輕易的接受那份蠱惑。
曾經,他用自己的身體承受著原本應該劃在她身上的傷口,只是為了用鮮血來洗涮她的那份恐懼;曾經,他以身擋劍,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清醒過來;曾經,他一日白頭,殺上鳳家,只是因為自己生死不知;曾經,他用心尖之血為自己療傷,只是為了自己能夠擁有與隱門匹敵的能力……
過往的一幕幕不斷的在腦海之中閃現。“還不如我親手殺了你。”這一句話,他對她說過兩次,歷歷在目,但是心中有的卻是濃濃的感動。她是欒羽,是高傲的欒羽,不希望被任何的事情來操控,也不希望迷失了自己。過著那樣躲避的日子,對她而言比之死還要難受。
“這又是賭博嗎?辰,若是我真的回不來了,你會不會殺了我?”仰頭倒在床上,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既然你想瘋,那麼我便陪你瘋吧。”
腕間的印記散發著濃烈的紅光,像是一團鮮紅的血液,但是卻比血液多了一份靈動,多了一份詭異與邪魅。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呼喚,腰間的綠色花瓣竟是從腰帶中飄了出來,化作一道綠色的光芒鑽進了她的袖口之中,與此同時,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遍佈了全身。種種的情景在腦海中像是放電影一般閃過,無氏,這個陌生而又神秘的家族,從此在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了那一份神秘。
無氏叛徒——白衣,盜出了族中的震族之寶綠鄂,並交給了一個老頭讓他藏了起來。那個老頭兒是卦族的族長,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卦族開始了將自己隱藏起來。一場大戰,驚天動地,到處都是火光與血腥,白衣持劍而站,親自帶著隱門其餘的人殺進了無氏之中,混亂的戰役,無論是無氏還是其他家族都是損失慘重,縱使無氏強悍,最終卻還是在眾人的手下敗亡。
無氏全家上下近萬人,無一人生還,但是無論是無氏的寶庫還是密室,全部都是空空如也,華麗的無氏莊園,徹底的成了一片廢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無氏不仁,終於我白衣之手。”白衣站在無氏的祠堂,兩行血淚劃過了他白皙的臉龐,“玉璽玉璽,既來之則安之,又何苦擾亂風雲再度回去。”
長劍橫在了肩上,鮮血染紅了地面,白衣自盡……
畫面一轉,又是穿著華麗衣裳的小女孩兒靠著粗壯的樹幹。兩個場景的轉換竟是這樣的自然與流暢。一幕幕,從小莫裳的寂寞到家破人亡,然後開始逃亡被殺……
記憶的銜接如此的自然與流暢,欒羽緊閉的雙眸乍然睜開,幽藍的眸子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原來,玉璽能夠讓他們回到原來的世界,原來,天命之人,竟然是這樣的人。”
殺伐、禍亂、統一、拼湊玉璽,只有塵世亂了,玉璽才能歸於一人之手,只有能夠拼湊玉璽的人出現了,他們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麼是不是也包括小沫。”欒羽輕聲自語,眸光流轉之間,變的更加的妖異。抬起左手,看著手指上潔白的指環,眸子裡面狂熱與眷戀相互交織在了一起,“晨翼……”
低低的嗓音帶著的不知是怎樣的情緒,也不知,今日的欒羽還是不是昨日的欒羽,今日的傾國傾城,還是不是昨日的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