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黎哥哥!”皇甫憂嬌嗅著黏在金月婭身邊,“幫我摘花!”
“花?”總算看清楚她所指之遙生於飛瀑旁峭壁上的幽蘭時,金月婭半天不敢出聲。
“你不覺得……”她尋找著理由,“這樣艱困長在絕谷中的幽蘭,比較適合讓眾人仰視,而非據為己有嗎?”
“不覺得!”皇甫憂毫不考慮,“我想要它,而你一定有本事幫我取得是吧?”
在金月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仇恩出了聲,“太子當然有本事,卻沒必要為了不重要的人冒險。”
“你什麼意思!”皇甫憂怒氣衝衝的問向他。
仇恩連瞥都不曾瞥向她,飛躍起身,順著峭壁輕靈向上竄動,身形若燕靈活若兔,緊緊勾住下頭幾個人的目光不放。
幾個侍衛佩服的噤聲,至於虞嬤嬤,早用雙掌搗緊雙眼不敢再看,口中猛唸佛號。
金月婭揪著心,雖然相信仇恩夠本事,卻不敢相信向來沉穩的他,竟會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
許久之後,仇恩回到眾人跟前,他一身溼,陽光下,他和那株蘭花,同綻著光暈。
他走過興奮而鼓譟的眾人身旁,踱向皇甫憂。
一瞬間,皇甫憂心頭滿是沸騰的感動,她望著他滿臉喜悅,決定原諒他之前所有的失禮。
“噢!仇恩,你真好,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她伸出手,卻只握到滿掌空氣,仇恩越過她,將花送入她身後的金月婭手裡。
“絕世奇花只配絕世人材,”仇恩望著金月婭,話卻是對皇甫憂說:“世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永遠不清楚自己的斤兩,妄想得到不可能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你……”皇甫憂氣得直打顫,“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淡然的肩一聳,“我只是認為我家太子擁有絕世之姿,而我想表達自己的忠誠與愛慕罷了。”語畢,他傾身在傻愣著的金月婭額上烙下一吻。
四周一片死寂,虞嬤嬤大張的口忘了闔上,哎呀呀,二公主和仇護衛?!這是真的假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情?回去後她又怎麼向皇上和娘娘交代?
其他侍衛則是猛吞口水,斷袖之癖?他們知道仇護衛做事向來離經叛道,可這事兒也未免……未免太勁爆了吧!難怪性情柔弱的太子會如此仰賴他,難怪兩人常要避人耳目的躲在樹上嗎唱私語,原來……
至於皇甫峻,除了面色鐵青,再無其他表情。
“你、你變態!”皇甫憂終於拾回聲音。
“謝謝。”仇恩聳聳肩,“真愛無罪。當個變態總好過死忍著愛意不敢表達,終身引憾。”仇恩說話時,雖狀似深情的望著金月婭,她卻清楚他是說給皇甫峻聽的,再一次,她佩服自己貼身侍衛的鍥而不捨與狡獪。
“你變態你的,別扯上我日黎哥哥!”
皇甫憂硬生生擠入兩人中間,打掉仇恩握著金月婭的手,將那得來不易的蘭花扔到地上,以腳尖死勁地踩爛,持花稀爛,她還不歇腳。
她不要看他們兩人眉來眼去!雖然並不清楚自個兒究竟嫉妒誰多些,是仇恩?還是日黎哥哥?她捉緊金月婭回到鑾車上,“你趁早死了心吧!有我在這裡,你是沒機會帶壞我的日黎哥的!”“傻了呀?你們這些廢物!”她的怒火灼燒到周遭的無辜,“上路啦!虞嬤嬤,手腳再不快些你就用走的!”
虞嬤嬤二話不說地爬上車,心頭半喜半憂,仇護衛應該是個好男人,可是他與二公主畢竟身份懸殊,皇上娘娘那關定不好過,再加上,二公主這會兒身邊還有個棘手又可怕的未婚妻呢!
鑾車上路,其他的人紛紛上馬,仇恩望著依舊鐵青著臉的皇甫峻,狀極隨意搭道:“你有個很兇的妹妹。”
皇甫峻不語,冰冷的瞥視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