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氣:“星期二……肖崇軒那件事……對不起,他要被無罪釋放了。”
肖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肖崇軒是誰——是和他有著一半血脈的,生、理上的弟弟,也是撞死了星期二之後,將他埋屍郊外的兇手。
“怎麼回事?”反應過來之後,肖九的疑問脫口而出。
“這事不是那邊的路子硬,而是……證據不足。”孫亮苦笑,說身份地位,肖九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當然比不了他生身父母的子女,但是他生身父母本身,想跟老爺子比那就是開玩笑了。所以,孫亮說證據不足,絕對不是因為那邊施加了什麼壓力,而是真的證據不足。
“那麼,能確定這事是他辦的嗎?”
“就是因為證據不足,而且星期二又沒有記憶,所以才沒法確定,這事是不是他辦的。”
原來已經確定了的事情,又起了波折。
星期二出事的時候是深夜,路上幾乎已經沒有了行人。只有向三個路口,以及向南四個路口之外的兩個地方,才有監控攝像。鎖定肖崇軒為肇事者,靠的也是這兩個地方,黑暗模糊的監控錄影。證明那個時間段,只有那一輛車在這條路上來往。但這個證明只是間接證明,畢竟並不是這輛車開進了那條路上的證據,更不是肖崇軒撞在星期二身上的證據。
但是,就是這樣的間接證據,也因為角度的關係而只能看見車和一半的車牌,卻看不見車裡的人。
這時候就只能寄希望於可以在肖崇軒的車上取證了,可結果並不盡如人意。因為那輛車很乾淨,強擋板並沒有撞擊後應該出現的凹陷,或者人體面板與血液的殘留。可能作為存屍處的後備箱雖然有些髒,但從裡邊提取出來的都只是普通車輛裡可能存在的垃圾,同樣沒有任何能夠證明這裡曾經存屍的證據。車輛內部也是如此,所有地方都表明了,這只是一輛車並不是一件作案工具或者兇案現場。
關於這輛車的調查,反而洗脫了肖崇軒的嫌疑。
老爺子的勢力,他們這個名字很鄉土的三棵柳樹門,雖然門派戒律不參與普通人的紛爭,當該有的權勢其實並不少。如果願意,老爺子很容易就能讓肖崇軒乖乖的去自首。但是,如果肖崇軒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孫亮並沒多座,說明了事情後,就帶著歉意離開了肖九的病房,只是臨走時說,這件事會繼續查下去的。
“對不起。”病房裡只剩下自己和星期二的時候,這是肖九的第一句話。
再次拿著水果刀開始削蘋果的星期二忍不住怔了一下:“道歉幹什麼?”
“我竟然……一直都忘了問你的名字。”肖九尷尬的抓了兩下頭髮,他已經習慣了把星期二叫成星期二,甚至直到剛才才意識到著不過是他隨便給對方起的代稱,而並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已經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肖九覺得自己的行為簡直……就像是先上車,然後連補票都忘了。
“我叫……楚寒瑋……”星期二略微停頓,看起來他也是在回想著自己的名字,這個他為人的時候使用的名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是如此的陌生,“不過,你還是叫我星期二吧。”
“這個只是當時我隨意……”
“星期二!”星期二卻很肯定的那麼說,從肖九和他認識到現在,除了剛見面的時候星期二要讓肖九“接受現實”,這還是第二次他在一件事上表現出了這麼強烈的意願。
“好……星期二……”肖九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你還記得我那天那麼煩躁嗎?”決定了名字的事情後,星期二忽然問。
“嗯,記得。”
“後來我才知道原因是我的家人去認屍,外帶‘哭靈’了。我父母很早就去了,沒有兄弟姐妹,聽說從小是在幾個姑姑和阿姨家裡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