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車成俊不是危言聳聽,他比那些權威專家的醫術高明多了。若他說兩年。那也就保守兩年活頭。
兩年,也夠了,這三十多年活的已經夠累了,再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車成俊向我說了初八的事,我已經能料到楚天逸的結局,但我什麼也沒說,在車成俊這裡休養了幾天,病情控制得還算可以。
癌症晚期,不是唬人的,一般能拖過半年就已經不錯,我也不奢望真能再活兩年,能活一天是一天吧,我已經沒多少牽掛,樓笙有傅容庭,我相信她會過得幸福,但是有一天,車成俊過來告訴我,傅容庭心臟開始衰竭,最多隻能活三個月了,當時我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我跟傅容庭明裡暗裡打了不少交道,多次想要了他的命,卻都沒有成功,沒想到,他既然現在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不用我親自動手,他自己就能走在我前頭。
我本該高興,可傅容庭活不成,那樓笙怎麼辦?
我見識過沒了傅容庭的樓笙是什麼樣子的,若是傅容庭真出事,那樓笙……
我不敢去想,車成俊還在說話,前面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那最後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卻是讓我回了神。
車成俊說:“三個月,上哪裡去找合適的心臟,除了等死,真的沒別的辦法了,說起傅容庭,我說你們倆,真的是一根筋,你病成這個樣子,還跑去陪樓笙喝什麼酒,而那傅容庭,明明就只有三個月了,卻讓我賣他一個人情,騙樓笙說還有三年,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們,都在一棵樹上吊死了,這樓笙也真是夠幸運,不過要說這合適的心臟,你跟傅容庭的還真是巧了,我看了你跟他的檢查單子,這還沒配型大概就有百分之六十的相似率,若是真配型……”
車成俊反應過來,知道說露了嘴,立馬改口說:“我剛想起還有點事,我去讓方晴過來照顧你,你好生休息。”
我立馬拽住車成俊,認真問:“若是配型,成功率有多少?”
這話我是沒經過思考下意識說出來的,當意識到自己想用自己的命去救傅容庭的命,我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而車成俊也是這麼罵我的。
“天明,你瘋了,那可是傅容庭,這件事我不同意,你只要好好配合我,說不定我能研發出治療癌症的藥,可以救你。”
我知道車成俊的脾氣,從他的語氣裡,我已經知道我跟傅容庭配型成功的機率很大,而且他也不會給我們做手術。
我沒強迫他,自嘲的笑了笑說:“那我就等你研發出藥。”
聽到我的話,車成俊舒了一口氣,囑咐我好生休息,又將方晴叫了進來,自己才離開。
我沒追問車成俊,他的話我卻是放在了心上。
研發出治療癌症的藥,可能性幾乎為零,我可沒有傅容庭如此幸運,連那最渺茫的機會都能撞上。
傅容庭只有三個月,想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心臟如此小的機率,卻能在我身上發生。
我的死是註定的,而傅容庭,他還有救。
在車成俊裡又住了些日子,我心裡已經做了決定,我死了也就死了,倘若我的心臟換給傅容庭,至少我的心還在,還在繼續陪著她,這可能是我唯一,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了。
做了決定後,我將當初別墅的鑰匙寄給了樓笙,那把鑰匙是我想了許久之後才決定寄給她,我不知道她是否像我一樣珍視那段在別墅裡的日子,也就是這麼卑微一想,或許,她能留念,能記得我姚天明曾在她的生命裡出現過。
車成俊那邊好瞞,可方晴那邊,我終是沒瞞過,她知道我的想法,也知道我活不久,打算用自己的命換傅容庭的命,她哭著跑來找我,問我:“姚天明,那可是傅容庭,你既然想拿自己的命救他,我看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