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術室前,我忍不住去見了樓笙,就當是送別,也順便將星月給她送過去。
那晚,當我看到樓笙從公司出來,眼眶就沒忍住紅了,這是我第二次為她紅了眼,這一見,一別之後,便是天人永隔,我再也不能護她,看見她。
我格外珍惜那最後的一見,我希望時間能慢一點,再慢一點,給我多一點時間,讓我好好看看她,聽她說說話,將她生動的表情都刻畫在腦子裡。
可這殘破的身子,只能堅持幾個小時,我不能讓她看見我狼狽的樣子,知道我出事,我只能提前結束,強撐著將她送回去。
曾經我幾次想送她回去,都沒有做到,今天,就讓我送她最後一次。
那最後一見,她不知道,我們永遠不見會了。
她不知道,我最後喊住她,是想對她說,我愛你,可又覺得不合時宜,對於她來說,或許是種負擔,到嘴邊也就改為‘你一定要幸福’。
我沒等她回話就離開了,或許我是怕她回了之後,我就真捨不得離開了。
那晚我回去,傅容庭病危,必須手術了,我的生命也就只能提前終結。
我立刻讓車成俊給我和傅容庭準備手術,被推進手術室前,方晴一直拽著我的手,她求我不要進去,一個勁兒的流淚,我對她笑了笑說:“我姚天明這輩子落魄過,也輝煌過,最快樂的卻還屬與樓笙在別墅的日子,我這輩子贏不了傅容庭了,我晚了他太多,只有這次,他傅容庭輸給了我,以後伴著樓笙,愛著樓笙的心,是我姚天明,方晴,去尋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她哭的更厲害,哀慟不捨的看著我被推進去。
躺在手術室臺上時,我前所未有的輕鬆,這三十多年活的真累,終於解脫了。
(下一章晚點哈)
第34章:連成傑:你是我用十六年等待的女人
沈晨北打電話給我,說是出去喝一杯。我看著今日的天氣甚好。後園的油菜花開的甚好,便拒絕了他。
他說我沒意思。這個同病相憐的日子都不出去喝一杯。
我說他有李曼青了,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我讓人搬了一張椅子放在油菜花前,又是油菜花開的季節,此時我看著這一簇簇的花朵,已經不知道在想念誰。
蕭寒?樓簫?還是樓笙?
我知道在早上樓笙已經跟傅容庭離開了北城。她等了五年,終於等到了她心心念唸的人。
而我。等了十六年,依然什麼都沒有。
樓笙一直認為我們是在當年沈晨南帶她參加的聚會上認識的。卻不知道,我們更早相識,比沈晨南還早。
那天航班推遲到第二天,而我又有急事。必須趕回北城,便買了張火車票,在出站口。我遇到了這一輩子也無法放下的女人,樓笙。
那年她也就二十。我二十七。
我見到她時,她正被一個男人騷擾,這火車站亂得很。不少騙子。而當時一眼就可以看出樓笙是第一次來北城,自然成了小羔羊,不騙她騙誰呢?
這種事我也不是沒見過,但是什麼讓我對樓笙感興趣,被她吸引的?
大概就是她那傻乎乎的勁,被一個裝殘疾的瞎子騙走十幾塊錢,她又聽另一個騙子說必須要給一百塊錢,不然不能出站,她還真傻乎乎的給,從兜裡將一張張五塊的,一塊的,甚至還有五角的摸出來,她數了一下,或許是不夠一百,侷促而害怕的看著騙子,小心翼翼的問:“我只有這些了,你看能不能讓我過去?”
說真的,那時樓笙穿的有些土,不像我經常接觸的那些時髦又性感時尚的女人,儘管後來樓笙也時髦了,讓人驚豔了,可我還是忘不掉初見她時的模樣,因為那時她眸子很是清澈,也純粹,不諳世事的那種,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