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勾唇角,盯著我的腳問:“需要幫忙嗎?”
我覺得他笑的有點不懷好意,迅速拒絕:“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後面的話還沒說呢,傅容庭用結實的手臂將我抱起來朝浴室走:“我看你也不能走,還是我抱你進去。”
我瞄了他一眼,這抱進去確定沒點別的意思?
也就幾步路,抱到浴缸前,他將我放在浴缸上坐下,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眸光深邃的俯身問我:“需要我幫你脫嗎?”
臉頰一燒,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我抬眸瞪他一眼,乾笑提醒道:“我傷的是腳,不是手。”
“哦。”這個一個字拖了長長地尾音,語氣略帶惋惜的說:“真是遺憾。”
這是遺憾我手沒傷麼?
抬手打了他搭在我肩膀的手一下,沉著臉說:“我要洗澡了,麻煩傅少出去。”
傅容庭上下看了我一眼,直起身,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你身上哪個部位我沒看過?”
我咬著牙瞪他,這平日看歸看,讓他給我脫衣服洗澡,是個女人都會害羞的對吧?
我也是女人啊,難道就不能允許我有點害羞嗎?
傅容庭識趣的出去,讓我洗好的時候叫他,他走到門口的時,我冷說道:“麻煩關一下門,謝謝。”
門被帶上,我坐在浴缸上發了幾秒呆,伸手試了試水溫,這耽擱了一些時間,水已經不是很燙了,幸好我今天穿的是裙子,很好脫。
腳不能沾水,我只能將左腳放在浴缸上,人沒入水裡。
今天可沒心情泡澡,又來大姨媽了,如果不是腳傷了,就可以衝一下,現在是泡澡又礙於大姨媽來了,沖澡又腳不便,不洗又難受,只能迅速洗了,自己撐著浴缸起來,墊著腳扯了浴巾裹在身上,從抽屜裡拿了衛生棉墊好,我沒讓傅容庭進來,自己慢慢地扶著東西單腳一跳一跳的走。
開啟浴室的門,扶著下臺階,傅容庭不在房間裡,背對著我站在陽臺上打電話,今晚月光皎潔,傾瀉下來灑在他身上,給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白光,添上一抹清寒,讓原本就夠冷的他更加冷凜。
他在跟應該是在跟楚天逸通電話,我聽見他收線前一句話是說:“我明天過去,你安撫住她的情緒,別讓她亂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蘇姍的孩子果真是沒了,他的語氣很淡然,孩子沒了,一點沒引起他的悲傷,那張清雋的臉上,只是淡淡地表情,剛才那話如清風一樣清淡,那可是他的孩子啊,人怎麼能無情到這個地步?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清寒的月光灑在他身上,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我彷彿都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傾洩出的寒冽,他好似在想什麼,眉頭皺著,但我能肯定的是,肯定不是在想流掉的孩子。
他轉過身看見我出來了,大步走了過來,想要伸手抱我去床上,因他身上的清冷,我朝後面退了一步,目光怔怔地看著他,問道:“傅容庭,你這是怕外界亂寫亂說才沒去醫院嗎?現在已經沒外人了,只有我們兩個,你去吧,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這麼無情,你該去看看。”
他的手懸在半空中,以為他聽了我的話會去醫院看看,他卻上前一步不管不顧將我抱起來:“明天再去。”
他抱著我朝床邊走,我就裹著浴巾,也不敢掙扎,只能任他將我放在床沿,將我的腿輕輕抬上。床,又給我將睡衣拿出來,我默默看著他做的這一切,我暖心於他做的這些,但心寒他連自己的孩子也不去看一眼。
他將睡衣給我的時候,我甩在一邊,看著他大聲道:“傅容庭,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我氣的不是他不去看蘇姍,而是那個孩子,因為他的態度讓我想起我流產時他冷漠的表情,心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