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庭漆黑的眸子勾著我,意味深長地說:“不會。”
我面上附和著笑,心底卻覺得悲涼。
傅容庭,什麼時候你能在半醒之中叫對名字,再來說這句話吧。
他看了眼腕錶,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晚飯時間。
“一起出去吃飯。”
樓簫從來沒有跟我們一起吃飯,因為傅容庭太駭人,面對著他,不是誰都能扛得住冷氣吃飯。
不過這次樓簫或許是見傅容庭心情好,跟著去了。
吃飯的地方比較高檔,悠然居,裡面小橋流水,樓臺亭閣的,每個包廂的名字都以花名來命名。
能來這裡消費的人,不僅有錢,還有名,悠然居採用會員制,不是跟著傅容庭,我還真進不來。
明明自己也做了一年多的闊太太,卻是一點闊太太的樣都沒有。
我們的包廂是幽蘭閣,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看著幽蘭兩個字,我就想起樓簫評價蘇姍的用詞。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敏感,嘴上說著不在意,蘇姍這個名字卻一直沒離開過我的生活。
我跟樓簫不會點菜,傅容庭為我們點,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同時也給了我一張會員卡,我看向傅容庭,他說:“拿著,以後自己想來這裡,方便。”
看著圖案淡雅的會員卡,我很想說這麼高檔的地方,以後哪裡有機會來這裡消費,除了白開水不要錢,就是一盤豆腐,超市兩塊錢,這裡八十,就別說那些三位數的菜。
見我遲遲沒接,樓簫一邊咬著菜,一面說:“姐,你拿著唄,這裡的菜真好吃,有了卡,我們以後還可以經常來。”
這吃進去的都是錢,不是傅容庭給錢,我哪裡捨得,不過為了先堵住樓簫,我還是先收下會員卡,以後來不來吃,那就另說了。
我隨意翻看了背面,是高階會員。
以前我跟傅容庭吃飯都很沉默,今天三個人,更是沉默,樓簫雖然不太怕傅容庭了,卻也不敢多說話,顧著吃就行,而傅容庭一直照顧著我吃,為我夾菜,樓簫自然也不會打擾我們‘恩愛’。
默默享受著他做的這一切,我只當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紳士風度。
在這樣的地方吃飯,總會發生一些事情來才會顯得不枉此行,而在我們吃到一半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我跟樓簫回頭去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
我沒想會跟蘇姍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那畢竟是我一生的宿敵與噩夢,直至多年之後,我都在想,站在我面前高貴而優雅,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溫婉,長髮披肩,一身緋色旗袍將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白色貂皮披肩更顯潔雅,臉上是淡淡的微笑,明眸皓齒,真如一朵空谷幽蘭,可為什麼會做出比挖心剔骨還殘忍的事。
男的我不認識,對於這兩人的出現,傅容庭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這一點都不像是舊情人見面的畫面。
我疑惑的眼神在蘇姍與傅容庭身上來回流轉,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兩人這是鬧矛盾了。
樓簫見到偶像,很是興奮,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蘇姍揮手打招呼:“蘇小姐,我叫樓簫,是你的忠實粉絲,你的演奏會,我還去過呢。”
蘇姍朝樓簫淡淡一笑,爾後走向傅容庭,聲音那叫一個空谷黃鶯:“容庭,沒想你也在這裡吃飯,這位是……你的太太?”
蘇姍目光復雜的看向我,清澈的眸子好似被什麼東西淡淡蒙上,好聽的聲音裡夾著一絲道不明說不清的悽楚。
在年會之前,蘇姍不知道我的存在還情有可原,在年會後,她又怎麼不知道,可是知道跟見到真人,感受是不一樣的。
當時我受著蘇姍的眼神,心裡感覺特別不自然,就像是我拿了別人的東西,被人逮了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