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答案你都說出來了,還問我幹什麼?
孔拯無可奈何,心中暗暗吐槽蘇詠霖的霸道,卻不得不站出來回答蘇詠霖的問題。
“陛下所言甚是,治國,不僅僅是五經可以辦到的,治國需要的還有很多東西。”
“沒錯,治國,需要的是方方面面的人才,別的不說,就說眼下大明要推進的整治黃河國策,需要多少學識?僅僅一個修築堤壩,就需要通工學,懂天時,明地理,曉算術,僅僅是五經,能為我選拔出整治黃河的人才嗎?”
蘇詠霖一拍桌子,怒道:“這些你們都沒有考慮過!你們只考慮了你們自己!你們只擔心自己的子弟能不能透過科舉考試做官!你們根本不在乎國家大局!”
蘇詠霖驟然發怒,禮部眾官員被嚇得一哆嗦,趕快向蘇詠霖請罪。
蘇詠霖冷哼一聲。
“治國,需要方方面面的人才,科舉,是選拔方方面面人才的考試,怎麼能僅僅只靠五經來選拔士子呢?加上荀子也不夠!我的意思,是要恢復唐時科舉的分科取士,將王安石的做法徹底罷黜。”
禮部的官員們互相看了看他們對方,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臥槽。
他們只感覺自己的心頭就像一片大草原,平時草木茂盛鬱鬱蔥蔥,一派生機勃勃,結果蘇詠霖幾句話,就跟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一樣,給他們的心田糟蹋的徹徹底底。
“陛下,這……茲事體大,是否緩行?進士科取士自前朝熙寧四年以來,實行已經足足九十年,天下士子早已習慣了進士科取士,驟然變更,恐非易事。”
周江連忙進言,希望以這樣的理由阻止蘇詠霖的“貿然”之舉。
蘇詠霖冷聲道:“王安石變法之時,分科取士早已實行三百餘年,那時候計程車子反對情緒豈不是比現在更加猛烈?但是他不也是變了嗎?我只是把它又變回來了而已,怎麼?他王安石變得,我蘇詠霖變不得?”
蘇詠霖盯著周江看,看的周江壓力山大,根本不敢抬頭。
但是他依然不希望就此妥協。
一旦妥協,改變科舉考試的模式,誰也不知道蘇詠霖會搞出多少科來分科取士,那麼對於他們的子弟來說,短期內的優勢將大大縮減,他們寄希望用科舉考試在短期內引入大量山東士人以維護集團利益的想法就將落空。
雖然說長久來看掌握最多教育資源的他們依然可以在分科取士方面佔據優勢,但是不能在眼下鞏固優勢,長久,又是多長多久呢?
這並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於是他硬著頭皮道:“陛下,臣知道這並非不可以,可是……可是為國選才的大典驟然變更規制,不僅時間不夠,恐人力物力方面都……都不夠……”
“並非不可以就是可以。”
蘇詠霖搖了搖頭:“當年王安石既然能把這件事情辦成,我要是辦不成,豈不是說我連王安石都不如?我雖然有諸多不足之處,確也不願意承認我不如王安石。”
一國皇帝不如一介臣子?
這種誅心之言論誰敢承認?
眼看著蘇詠霖把問題上升到這個級別,於是周江啞火了,偃旗息鼓,不敢再說什麼。
孔拯看著周江唯唯諾諾連連後退,也失去了全部的想法,乾脆破罐子破摔,不爭了。
轉而就實際問題和蘇詠霖做討論——
您要是能搞定,那咱們佩服您,可要是您提出要求卻不能給出足夠的人力物力,那可真不能怪咱們,是不是?
王安石變法以前也是和科舉相關利益方做了很多利益交換或者是殊死搏鬥,期間利益相關方升官或者貶職的不知凡幾,整個過程也持續了好幾年才最終塵埃落定。
而現在距離洪武二年的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