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鬧,恐怕還有轉機。”
司恬怔然,跟他鬧?她怎麼會?
林西燕又道:“皇后曾對雲意公主提過,想讓公主嫁到倉瀾,說大師兄樣樣都好,是難得的好男兒,大師兄又是公主的表哥,必定不會虧待公主。當時公主沒有反對,只說了一句‘全憑哥哥皇嫂做主’。”
司恬面色慘白,仍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林西燕同情地看她一眼,又匆匆離去了。司恬覺得手腳冰涼,她不信。
蘇翩出來,見她站在那裡發愣,問道:“司恬,你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姐姐,我們走吧。”
回到筵席之上,司恬仔細地看了一眼商雨,他神色如常,和謝聰正在舉杯。
她心裡突然一動,想到昨天商雨和裴雲曠說到的一句話,他說有一事相求,求什麼?求與公主和親?她心裡頓時涼意四起,情不自禁地看向雲意公主。雲意公主那樣的高貴美麗,身世和她簡直有云泥之別。皇后對雲意公主關愛有加,眉目帶著討好,看來皇后對裴雲曠很用心,知道討好他最親近的人。而云意的目光不時落在商雨的身上,溫柔恬淡。
她沒有心思再去看任何人,紛亂如麻的腦海裡湧現出一系列的疑團。他拒絕蒙裡翰用的那個藉口是真是假?他為何不在登基之日宣告自己和他的關係?清平公主的那一席談話,是太皇太后的意思還是商雨的意思?或是雲意和清平公主的意思,不管是準,總不會是空穴來風。裴雲曠和邵培低聲說話,眉頭輕鎖。究竟剛才自己離開的一刻工夫,發生了什麼?他真的對裴雲曠提了那樣的請求?林西燕讓她去問去鬧,她一向自尊自愛,這種事要怎麼問得出口,鬧得出來7裴雲曠突然起身,將商雨和邵培叫到了內殿。司恬心裡一緊,他們是要商量此事麼?
少頃,裴雲曠和商雨、邵培先後從內殿裡出來。商雨一臉的興奮之色,而邵培卻淡然如常,只是不經意地掃了司恬一眼。司恬再也無心聽眾人的談笑,如坐針氈般熬到宮宴結束,她的手心裡已經出了薄汗。起身的那一刻,她微微有些眩暈。裴雲曠和商雨走在最後,仍舊在說著什麼,劉重扶著蘇翩先上了轎子。
冬日的陽光清淡如晨霧,帶著艨朧的暖意,她覺得心浮如雲,茫然問似乎眾人都有自己的歸宿,而自己卻是越來越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在他的身邊算是什麼,只是未婚的妻子,仍舊不是妻子。
邵培走到她的身邊,正色道:“司恬,以後你在倉瀾要心胸寬廣一些,王室後宮不同於平常人家,宮鬧之中不可任性,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
他的話怎麼這樣奇怪,要心胸寬廣、不可任性,要記得自己的身份,他是想說不可與公主爭風吃醋?她越發的心涼。
商雨笑得開懷爽朗,裴雲曠重重地捶了他肩頭一拳,似是被他纏得沒了法子,頭疼而無奈,“好好好,你等著朕的旨意。”
“多謝表哥。”商雨笑呵呵地抱拳。
司恬茫然地看著,兩人的談話是那樣的明顯。旨意,和親的旨意麼?她突然覺得商雨離她很遠。
坐上車,她覺得渾身無力,手足發軟。商雨見她神色不對,忙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她一路無話,商雨百般逗她,她卻不吭聲,心口悶悶得想耍嘔吐。
商雨見她捂著心口,蹙眉不語,越發的焦急,忙問:“你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低聲道:“我回去躺一躺就好,快走吧。”
商雨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她沒有力氣掙扎,卻沒有了往日靠著他的心安與甜美。
回到榮儀館,商雨去安排離京之事。司恬呆坐半晌,來到席然的房中。席然正在收拾東西,見她臉色不對,忙問:“怎麼了?”
司恬長吸一口氣道:“母親,你現在就去和他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