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親很好。想到未來的親事,她心裡有了一份酸涼的安穩。這麼最好,以後每次有什麼念想時,她都會立刻想到自己的身份,吳家未過門的媳婦。
席冉答應了之後,吳家動作很快,聘禮聘書很快送到司家,約好等吳熔上京春試之後,再定婚期。
轉眼到了年底,北疆的戰事才算是塵埃落定,這場仗打了三個月,幾乎是所向披靡沒什麼懸念。大雪封山之後,一些殘餘叛軍和土匪乘機越過雪山往倉瀾境內逃竄。理臻帝眼看大勢已定,便下令北征大軍班師回朝,又留了一萬人馬駐紮在當地安定局勢,等開春再收拾一些逃散的餘孽。
年底,裴雲曠忙了起來,不僅是宮中需要四處打點,還要向朝廷上貢。各地的王侯都是如此,一年一次,年底向京裡上繳貢銀貢品。這不算在朝廷的稅賦之內,是各封地的王爺們對皇帝的孝敬和謝恩。皇帝也會留各位王侯在京裡過年,賜宴賜物以示皇恩浩蕩。
臘月二十,裴雲曠進京,這次帶上了許氏。因為皇宮內宴會邀請 王妃命婦,他沒有正妃,只能讓許氏隨行。司恬很想陪著母親過年,但身不由己,也和蘇翩夫婦一起進了京。
京城一派過年的喜慶之氣,大街上到處都是辦年貨的百姓,熙熙攘攘,熱氣騰騰。
丸子管家早早將王府收拾的纖塵不染,半個時辰之內,便帶著下人奴僕將來京的眾人安排的井井有條。到京的當日下午,裴雲曠便帶著劉重出去,深夜才回來。司恬給他送消夜的時候,聽見他一聲長長的嘆息。她心裡一動,他有什麼心事?可是她無法過問,更無法分擔。她放下消夜輕輕掩門出來,寒風蕭瑟,冷月黯然。她走過迴廊,橘色的燈籠依舊,她記得有那麼一晚,她在迴廊下提著裙子去他的書房,他驟然出現在自己跟前,險些撞上他時那驚鴻般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心裡默唸一個人的名字,吳熔。
翌日,裴雲曠應召進宮,司恬有了空閒。蘇翩便拉著司恬一起去看謝聰。司恬這才知道,原來聰哥不僅是美貌出眾,棋藝也很出眾,在上京很有名氣,連左相都將幼子送來拜他為師。不過上個月,有人在他的棋社裡“行刺”裴嗣宇,他替世子擋了一劍,傷了胳膊,正閉館養病中。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換了男裝,又讓轎子七繞八繞了很久才到了閒雲棋社。
下了轎子,司恬暗暗讚歎,這繁華喧鬧的京城之中,閒雲棋社幽靜脫俗恍然如一處桃源。
棋社裡的小童將兩人領了進去,一間暖閣裡,梅花浮香,水仙娉婷,小軒窗前一方烏木長几,謝聰正陪著一個男子下棋;他正對門口,抬頭見到蘇翩,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手中的棋子“叭”的一聲掉到了棋盤上。
司恬想笑,卻突然怔住了!
背對她的那個男子回過身來,也怔住了,看著她不由自主站起身來。
他比以前黑了,也瘦了,神色少了桀驁,多了一份剛猛成熟,磊落英挺,有一種西風烈酒醉殘陽的味道。
她驚喜道:“大師兄,你怎麼也在?”
他目光灼灼,近乎“咄咄逼人”。 她長了個子,蛻了稚氣,身著男裝,秀雅如竹,溫潤如玉。
謝聰哼了一聲:“看,眼裡只有大師兄吧?我這胳膊傷了,都不問問。”
司恬臉色一紅,忙道:“我只是很意外會碰見大師兄也在這裡。”
蘇翩笑道:“商雨也是來看他的傷的?”
他從她身上移開目光,點頭笑道:“早知道是假的,我就不來了。”
謝聰惱了:“喂,是真的傷了,不信你瞧瞧。”
商雨挑挑眉梢,有點不屑的瞥了一眼他的胳膊,道:“就是傷了,養了一個月,也好的差不多了。要是我們都象你這樣,仗也不用打了。”
“不能和你們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