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費,除了買房置地,粉刷宅子的人工費,添購宅子所需,道觀用款……銀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雖然知道這知道必不可少的,可是還是要將銀錢一筆筆的出入明細列個分明,做到一清二白,免得將來頭緒太多,理不清,成了說不清的糊塗帳。
算完這些,林黛玉開始思量著留在賈府和帶出府的東西,這些日子一些值錢的金銀細軟已經零零碎碎的被送到了道觀寄存起來。除了夾在一些不值錢的大傢伙中運出去,林黛玉利用百年官宦之家講面子講排場的作風,在其實盛著根本不佔什麼地方的禮品的盒子中夾帶著又送出不少。有的時候林黛玉不得不慶幸正是有著這樣的講究,才能使她神不知鬼不覺帶走很多東西出府。
不過就是這樣,林黛玉知道有些大點的東西還是不能偷運出去的,只是如果到離府的那天,就這麼搬走的話未免又惹眼了點,林黛玉思量著想個什麼法子能夠順利運走而又不乍眼,想來想去,不得其法,林黛玉不禁有些頭疼,忍不住丟下手中的筆,嘆氣起來。
“平日裡姑娘賞月觀花,品茗作畫,行的都是風雅之事,怎麼現在變得俗氣起來,錙銖必較的,感覺和那些商人一樣,俗不可耐,沾染上了一股銅臭味。”雪雁走進來,看見林黛玉記得帳,雖然看的不是很懂,但是也明白是什麼。在林黛玉的教導下,頗識幾個字的她竟然沾染上讀書人的清高,看不起逐利的商賈,如今看見林黛玉也如此行事,不免抱怨起來。
林黛玉笑了,這話也只有自小就在深宅大院裡成長,不識外面疾苦的雪雁說的出來,換了她身邊的其他人都不會說這樣的話。
雪雁年紀小,打小有記憶的時候就跟在林黛玉的身邊,在林府的時候吃穿用度都和自家小姐差不多,到了賈府這邊也沒受什麼苛待。林黛玉和賈府之間的暗潮湧動,她所知不多,大家有志一同的瞞著她,護著她,因為她年紀小,不懂事,不想讓她摻和到這錯綜複雜的爭鬥中去。
正是這樣,所以雪雁對於府上林黛玉所處的環境一直都懵懵懂懂的,從來沒有出過府的她對於外面世界的兇險和艱辛近乎一無所知,從某方面來說,雪雁更像一個養在深閨,不知世路的千金小姐。
跟著林黛玉讀書識字之後,不知不覺的雪雁就覺得高人一等,這個時代就連平頭百姓識字的都少,不要說身處賤籍的奴僕。在雪雁的認知裡,讀書識字將就是像林如海和賈敏那樣的官家和大家小姐會做的事情。社會地位按照士農工商排名,如今她看到林黛玉這麼一個出身詩書禮儀之家的大小姐,竟然自降身份和低賤的商賈看齊,她怎能不感慨。
“什麼是雅,什麼是俗?”林黛玉笑著反問過去:“若是無人行此俗事,那麼你口中所謂的雅事也將不復存在。大俗既是大雅,雅俗共賞,有的時候‘陽春白雪’和 ‘下里巴人’是沒有什麼界限的,不是一定要分的清清楚楚的!”
雪雁對於林黛玉所說的似懂非懂,況且已經根深蒂固的社會觀念自然不是林黛玉這麼一兩句話就能扭轉的了的,所以雪雁還是搖著頭說:“姑娘說的那些大道理我聽不明白,也不懂。反正我就是覺得姑娘應該是溫婉嫻靜 大家閨秀,不該沾染那些俗不可耐的東西。”
對於雪雁不是黑就是白的觀點,林黛玉不可置否,不過經雪雁這麼一說,她的興致上來了,看著窗外的園內花招繡帶,柳拂香風……笑著起身:“好吧,今天我就做一回你口中的大家閨秀,行一回真正的風流雅事。”
林黛玉肩上擔著花鋤,鋤上掛著花囊,手內拿著花帚。領著雪雁,走到沁芳閘橋邊,於桃花林眾掩埋落花。林黛玉一邊拿著花帚掃著地上的落花,一邊指使著雪雁將落花裝入絹袋裡,拿土掩埋,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