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萬死!大人……大人不妨將我交出去,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給大人添麻煩!”劉弘基低垂著腦袋。
“糊塗,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我李閥與涿郡的事情,將你交出去,日後我李閥如何在立足天下?你這回可真的是給我闖了一個大禍!”李淵氣急敗壞道。
將劉弘基交出去?
他何嘗不想將劉弘基交出去,但若將劉弘基交出去,日後天下各大勢力怎麼看李閥?
怎麼還會有英才來投靠李閥?
若能將劉弘基交出去消弭一切禍端,李淵巴不得將其交出去呢。
一雙眼睛盯著劉文靜,李淵道:“劉弘基乃你劉家的人,你以為如何處置?”
劉文靜苦笑,他乃李閥中智囊人物,如何不知道此事的麻煩。
換了天下任何一個勢力,宰了也就宰了,大不了陪個不是就是了,但偏偏這次惹得是涿郡。
“一切任憑大人做主!是殺是剮,絕無怨言!”劉文靜恭敬道。
“且先回去商議一個對策。”李淵心煩意亂往城裡走去。
眾人匯聚一處,頓時議論紛紛,思慮著如何將這件事搪塞過去,但直至天光將亮,眾人也沒有一個合適的辦法。
“麻煩了!”李神通嘆了一口氣,李家好不容易和涿郡關係緩和,誰能料到居然出了這等紕漏?
“走吧,大都督在等著,咱們且不可失約,到時見機行事。”李淵站起身往外走。
劉弘基是不論如何都不能交出去的。
萬人坑邊緣,張百仁揹負雙手,看著宋老生的無頭屍體,默然不語。
腳步聲響起,李閥眾人腳步散亂的來到場中,齊齊對著張百仁一拜。
“可曾找到兇手?”張百仁面無表情道。
“先生,這是老生的人頭!”李淵遞上了一個盒子。
“啪!”
張百仁將盒子開啟,那雙不甘、憤怒的眸子映入眼簾,頓時叫張百仁心中一顫。
緩緩的將宋老生頭顱對接上,張百仁方才緩緩道:“兇手呢?”
“都督,大丈夫馬革裹屍,在戰場上你死我活,豈能因為對方的背景而留手?”李淵聲音低沉道:“上了戰場,就要有死的準備。那死在宋老生手下的冤魂,誰又給其交代?”
大家生死相搏,總不能因為你背景深厚,大家就挺著脖子任你殺!
既然上了戰場,就要有死亡的準備。
張百仁聞言轉過身,一雙眼睛盯著李淵,叫李淵如臨大敵,彷彿被天敵盯上了一般,每一個毛孔肌膚,都忍不住炸開。
“李閥擋了某些人的路,安知不是有人故意斬殺宋老生引我下山?”張百仁拍了拍李淵肩膀,大袖一揮捲起宋老生的身軀離去。
李淵的話確實是叫張百仁心中的怒火瞬間消散,事實確實是這般,大家戰場上生死相搏,總歸不能因為你的背景,就手下留情吧。
“大人,下屬冤枉!下屬對大人絕無二心!”劉弘基聽了張百仁的誅心之言,頓時慌得連忙跪倒在地不斷叩首。
“起來吧,我如何不知這是大都督玩弄人心的伎倆!”李淵扶起劉弘基:“這次僥倖逃得劫數,下次千萬不可莽撞。”
“下官遵命!多謝大人護持!”劉弘基連忙行禮。
打發走了眾人,李淵方才看向李建成:“宋老生之死,戰場中必有證人,你暗中好生調查一番。”
雖然張百仁說的是誅心之言,但確確實實的誅了李淵的心。
“孩兒遵命!”李建成點點頭,退了下去。
“爹,大都督怕有離間的嫌疑。”李世民壓低嗓子道。
“可大都督說的也是事實!不能不防,此事總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