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伯僵立當場,瞳孔愕然,幾乎是從他喉嚨深處擠壓出一個“啊?”
什麼孫女,誰是陛下的孫女?
難道是朝雪郡主?那也是陛下的外孫女啊!
腦袋裡飛速運轉,奈何還是沒有轉過彎來,
晉元帝突然哈哈一笑,緩和氣氛,這一笑卻讓寧伯更糊塗了,緊張又慎重地開口,“還請陛下明示!”
“看來裴卿與朕一樣被矇在鼓裡啊,”晉元帝扶住寧伯拱著的手,“你要讓朕一直站在這嗎。”
啊?寧伯聞言,忐忑地請一行人進去。
皇帝、太子、公主、宣王、鎮國公、李相及平陽侯父子魚貫入內,除了皇帝身邊幾個最重用的親衛,其餘一干人等都守在了寧伯府外。
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住了,否則人實在是站不下去,北街恐怕得堵塞好一陣了。
路人想打聽發生了什麼,卻打聽不出來。
人群中還有人揣測,寧伯府是不是要完蛋了,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讓皇帝親自來抄家啊。
寧伯府內,晉元帝一行人被寧伯帶進正廳,虞氏吩咐下人看茶。
晉元帝沒有耐心,連坐都沒坐下,“直接把裴如衍叫出來。”
寧伯還沒弄清來意,“是是是,臣這就讓管家去喊,陛下、與三位殿下稍待。”
晉元帝心裡急,待不了,兩步踏出正廳外,“朕親自去找他。”
“這哪行啊,還請陛下等一等。”寧伯給管家使眼色,管家抄小路跑走。
伯府的人不帶路,謝歡快步走在晉元帝前頭,“父皇,往這裡走。”
晉元帝滿心疑惑,兒子對寧伯府這麼熟悉?疑問沒問出口,雙腳就信任地跟了去。
輔國公主與宣王等人也沒落下。
“誒——陛下,太子殿下——”寧伯也成了一驚一乍的人,被迫跟了上去,“臣的兒子兒媳或許正在休息,這樣不好吧陛下?陛下——”
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攔不住皇帝。
倒是太子,怎麼會對他裴家熟門熟路的,搞得以前來過一樣。
另一邊,正廳內的虞氏見皇帝一行人都去了青雲院,反而沒有跟上去,她於後方拉住兄長,“哥哥等等。”
平陽侯本來也是要跟上去的,被虞氏一拉,駐足在原地,但推了推虞紹,“你去,你跟著去。”
虞紹聽話地跟著大部隊走了,待這一行人走遠,虞氏才問出聲,“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衍兒做錯了什麼?”
平陽侯將妹妹拉到角落裡,壓低聲,“沒做錯什麼,阿錦,你家啊,要起來了!”
“什麼起來了?”虞氏追問。
“就是今年行大運。”平陽侯賣了個關子。
令虞氏更急,“哥哥別再敷衍我了,倒是快些說吧!”
平陽侯的視線落在妹妹焦灼的表情上,也不賣關子了:“方才你看見太子了沒有?那位,就是你的親家。”
虞氏表情一怔,反應不過來,“哥哥越說,我越聽不懂了,我家怎麼會和太子殿下是親家,我……”
“難不成,太子的女兒看上了我家衍兒?”聯想到皇帝說的話,虞氏只能猜到這裡,她驚訝地捂住口,再脫口道,“這可不成啊,我已經有兒媳了啊,我家是絕不會做出休妻再娶的事!”
哪怕對方是太子之女,也不能拆散了她兒子的美滿幸福!
何況,裴家百年世族,兒媳自嫁入裴氏以來沒有犯過錯,若裴家畏懼強權做出這等子事,即便暫時得到皇帝信賴,將來又何以在世家中立足,豈不讓後世恥笑?
虞氏考慮都不用考慮,義正言辭道:“旁人就算了,哥哥怎麼也來看熱鬧,難不成哥哥也成了不義之輩!”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