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上的微生顏是被藥暈的,說明她並非自願,這讓沈益倍感恥辱,此生恥辱全由她而起,尤其花微生家銀子的時候,那種恥辱感更甚。
婚後陪著微生顏回門,隔山跨水,也只是為了得到微生家更多的資助。
但沈益根本呆不住,於是中途去了趟揚州,見到了心心念唸的青梅竹馬柳氏,得知對方嫁給了一個破落戶,過得並不好,面對柳氏的哭訴,沈益心疼不已。
兩人不再是當初不經人事的少年少女,在揚州私會,並不像從前在京城那樣有人管束,時隔數年再見,自然是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
再後來……
沈益回神,看著妻女可憐模樣,自知對她們諸多虧欠,只能暗歎一聲,“去收拾一番,別再讓更多人瞧見這模樣了!”
語罷,甩著袖子奪門而出。
離去後,又吩咐下人跑腿,去向上峰告假一月。
府中出了這檔子事,哪還有臉出門去啊!
日薄西山的餘暉籠罩在伯府上空,一隻烏鴉振翅飛過,經過兩條街,停留在國公府的馬車上,馬車後方,是一箱箱規整的官銀,以及銀票,兩側是陛下安排的三百親衛。
裴如衍從馬車下來時,聽聞“呀呀”兩聲叫喊,他回眸看見馬車上的烏鴉,莫名覺得親近,於是命人取來水放在馬車邊,自己進了公府。
沈桑寧將三位老闆和自己捐的錢,都換成了銀票,放在小盒子裡,遞給他。
“夫人辛苦了。”他接過盒子。
“何時出發?”
“明日,”裴如衍看著她,眸中帶著些不捨,“此去不知多久,你在家中好好養胎,有事可寫信給我。”
沈桑寧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還是閉嘴了。
反正他也不讓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