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些才能好過,如父親那般沒什麼不好,若有一日……”
他頓了頓,聲音放輕,“倘若有一日大廈將傾,阿弟必要及時抽身,不可存有扶大廈之心,阿弟,要歲歲平安,哥哥才能放心。”
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已經在催促。
管家記下了這段話,雖有些大逆不道,但也不是全無道理,堂堂丞相之子成了流放犯,李氏全族五年不得科舉……管家不由心中唏噓。
踏上流放之路的李成,沒了往昔的屬於世家子弟的光環,他一步步踏上前往北地的路。
走得慢了,還要遭官差打罵。
這也說明了,李家是真的沒替他打點,巴不得與他撇清干係。
李成只能在官差背過身體去時,狠狠瞪一眼。
但他有今日,能怨得了誰,怨父親嗎?還是怨馬年?
反倒是阿弟無辜受累不能科舉,是該怨他的,是他的一時貪念……他後悔至極。
此時的北地,風中帶刺似的,颳得裴徹睜不開眼。
站在草原與城鎮郊區的邊際線上,與同軍營的兄弟值守站崗。
裴徹手裡還拿著一個比臉大的饢,啃著,眼裡是無慾無求的平靜,耳邊是幾個兄弟在聊天。
“今兒又一批家書到了,裴徹,你不去看看嗎?”
裴徹專心啃著餅,後知後覺聽見,“等會去吧。”
但不知為何,同營的兄弟看他的眼神,似有些怪異,一副想說什麼不敢說的樣子。
對方也是京城官宦子弟,只是沒有國公府這般顯赫門第,理應是有家書的。
這眼神讓裴徹捉摸不透,“你咋?說話。”
對方眼神飄忽不定,撓撓頭,有點尷尬,“我家中寄信來了,還給我講了些京城趣事,你當真想聽嗎?”
:()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