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啊,你幫我說說話好不好?”
柳氏不忍見女兒受委屈,“你求她幹什麼,別求她!”
沈妙儀不聽,朝沈桑寧的方向挪動,卻被裴如衍擋住,她不死心地朝沈桑寧望去,熱淚盈眶,“我知道錯了,姐姐,求你幫幫我,這個孩子是我的全部,孩子是無辜的!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你一定理解我的對不對?旁的我都不要,我只想要這個孩子!”
沈桑寧微微擰眉,心情複雜,就算是前世也不曾央求過自己的人,現在跪在眼前,為了腹中孩兒,毫無尊嚴地跪求每一個人。
不論是曾為人母,還是即將為人母,沈桑寧都知道,孩子是無辜的。
誠如沈妙儀所言,遊街之後,私通人盡皆知,這孩子是否留下,與公府沒有關係了,所以剛才連婆婆虞氏都未曾刻意提及打胎,只咬定讓她遊街示眾。
面前,沈妙儀還在懇求,彷彿她真的什麼都不要了,只要這個孩子。
沈桑寧看著她,一字字問道:“那米呢,米也不要了嗎?”
米……沈妙儀毫無徵兆地愣住,兩側垂著的手還在發顫,“你,你要幹什麼?”
“我不管你囤米之由,但揚州之難需要米,遠水短時間內無法解近渴,你手中的米能救許多人。”沈桑寧娓娓道來。
沈妙儀本就難看的臉色,慘無血色,心道沈桑寧趁火打劫,可眼下保住孩子要緊,於是很快就道:“只要能留下我的孩子,這幾萬兩虧了便虧了,那些米都給你,都給你。”
她敢給,沈桑寧可不敢要,囤了那麼多米,遲早被朝廷知道,究其原因難以說清。
“不,待你脫離公府後,以你自己的名義捐了吧。”
誰買的,誰去捐,不論將來是美名還是罪責,都自己負責,如此最好,還能給朝廷省些賑災銀。
沈桑寧說完,沈妙儀只顧著點頭,倒是沈益眼睛一亮,粗著聲叫號——
“好好好,捐米好,丟盡的顏面多少還能回來些。”
沈桑寧瞥了眼沈益,“顏面若是能靠花錢回來,趁著我夫君還在,要不您再捐些?”
沈益笑容僵住,“我哪還有錢?沒有!”說這話,面上掛不住,表情顯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