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號就將抵達京城,而這個節骨眼上,刺客不願配合治療,傷勢惡化而亡。
死前,仍然不改口供,稱是沈妙儀傳達的訊息。
刺客對下達指令的主子保持緘默,裴如衍命陳書誘導供詞,偽造證據,將刺殺的源頭推給了金陵總兵。
此人囂張至極,在二皇子的撐腰下,為非作歹,遭他迫害的百姓不少,更有豢養私兵之嫌。
只待裴如衍歸京,將這假證據和刺客的屍體,送上御前,二皇子心虛必會避得遠遠,急著撇清。
沈桑寧見他連養傷都不得安寧,還在出謀劃策,與他說回京再思慮也不遲。
他卻不聽,靠在床榻上,還在寫奏疏,連沈桑寧是何時走出了房,他都沒注意到。
接連三天都心虛到不敢出房門的沈妙儀,這會兒聽到刺客死了,才鬆了口氣。
卻被裴徹找上了門。
其實沈妙儀早就覺得奇怪,明明她與裴徹感情一向很好,為何這幾日會分房而眠。
但又因為出了刺客這事,她心裡焦躁,沒去思考夫妻問題,這會兒見到裴徹才顧慮起來。
“二郎,你終於想起我來了?”
反觀裴徹,卻是板著一張臉,不動聲色拂開她作亂小手,“妙妙。”
他嗓音淳厚低沉,如同暴風雨前的甜蜜溫存,讓沈妙儀終於有了危機感,“怎,怎麼了?”
“如今兄長已無大礙,”裴徹看著她,一字一句,“你確定還不與我說實話嗎?”
,!
言外之意,就是懷疑她了。
沈妙儀當即委屈,“難道二郎也相信了刺客的話?我真真是冤枉,連你都不願信我。”
裴徹看她這柔弱之態,語氣稍緩,“我當然願意信你,可刺客臨死前卻還在攀咬你,於他有何好處?究竟有什麼隱情?你總該告訴我。”
沈妙儀一愣,心中罵那沒命活的刺客,這分明就是在故意害她啊!
她面色一變,口風一轉——
“二郎,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逼無奈,那天他突然出現在我房中,拿刀挾持著我,我害怕至極,我若不說,他真的會殺了我!”
裴徹怒道:“所以,真是你出賣的兄長?!”
沈妙儀嗚嗚哭了起來,雙手抓著裴徹的手,一邊纏著他,一邊跪下——
“我一個弱女子,我也怕死,何況即便我不說,那刺客也未必找不到世子,但我想著,世子那裡一定是眾人保護的,怎麼可能會出事?”
“世子受傷非我所願,我也是受害者啊。”
她肩頭聳動抽噎著,看得裴徹眉頭緊皺。
裴徹心中糾結,“你既也是受害者,為何前幾日不主動說真相,非等到現在,弄得這般被動可疑?”
只見沈妙儀伏身在他靴子上哭泣,“我害怕,怕二郎嫌我,不敢說真相,每日都在房中懺悔不已。”
裴徹握著拳,陷入沉思,許久無奈長嘆,“罷了,你先起來。”
沈妙儀:“二郎不原諒我,我就是個罪人。”
聽聞,裴徹心生憐憫,此事若如沈妙儀所說,她的確是無奈之舉,不過為了保命罷了,並未故意傷害兄長。
所有的錯,本就在於刺客。
裴徹親自將她扶起,“怪不得你,若不是我要分房而眠,你也不會遭遇刺客,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不論夢中女子是真是假,裴徹從未認真考慮過一個問題,就是他的夫人該怎麼辦。
只是憑藉本能將她推遠,卻忽略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自己心儀要娶的女人。
即便他將來有別人,也該對妻子負責到底。
沈妙儀窺見他目露愧疚,順勢靠進他懷中,“不是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