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是如此。
畢竟上次還拿不出錢,他那些手下可是說他貧苦出身的,家中還有久病老母,又怎麼可能在一月之內籌到一百多兩?
這個問題還蠻嚴重的。
上次見,虞綿綿覺得這個總旗看著挺正派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手上的這袋子銀錢,突然就沉重起來了。
要不要舉報呢?
她愁著臉,拿著銀子出了門。
周絕期從侯府離去,直接去了京機司。
在京機司外,碰見了魂不守舍的裴徹。
想到陳武的交代,他走上前打招呼,“裴百戶。”
裴徹回過神,冷淡地點頭,轉身就要進司裡。
周絕期喊住他,“裴百戶,這段時日,我那些手下或有得罪你,我已經讓他們給你賠罪,給你兄嫂賠罪,你兄嫂也接受了道歉,我們能否握手言和?”
聽到“兄嫂”二字,裴徹的腳步才停下,轉頭思量片刻,“嗯”了一聲。
周絕期見狀,冷峻的臉上強行扯出一抹笑,暗自鬆口氣,“既如此,往後我們就是朋友,有難同當。”
裴徹眼中劃過疑色,自打進京機司以來,周絕期都沒有主動和他打過交道。
今日這般,怪怪的。
眼下週絕期伸出手,兩人莫名其妙地就握上了。
正此時,周絕期的幾個下屬從京機司內走出,看見這場面,差點沒驚掉大牙。
面對一臉驚駭的下屬們,周絕期若無其事,“怎麼了。”
下屬們紛紛收回眼色,顧左右而言他,“老大,周韜病了。”
周絕期皺眉,“之前不是好好的。”
下屬也奇怪著,“自打上回從寧國公府回來,總是魂不守舍的,就跟沾上什麼不乾淨東西似的,今日更是直接告假了。”
“他以前從不告假的,這次可能病得厲害了。”
這樣的說辭,引得裴徹面色都冷了下來。
生病就生病,扯上國公府幹什麼。
難不成還是國公府害了他!真是離譜!
周絕期也同樣想,制止道:“不要胡亂瞎說,在國公府,我們一口水都沒喝。”
生病和國公府能有什麼關係。
周絕期是好意,聽在裴徹耳裡,又不太得勁了。
裴徹皺眉,“周總旗是暗指我公府沒有待客之道?連口水都沒喝上?”
周絕期唇線繃緊,“百戶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下屬們感覺這氣氛不對了,面面相覷,都不想再觸怒這位公府少爺,否則最後賠禮道歉的還是他們。
為首的向周絕期開口,“老大,我們準備去探望周韜,他在京城無親無故,家裡照顧的人也沒有,您要一起去嗎?”
周絕期想了想,點點頭。
幾人當即要走,裴徹厲聲道:“等等,我也去。”
他倒要看看,什麼病,能扯上國公府。
眾人一僵,沒想到他會跟上,鬧得大家都沒了往日歡樂,一行人一路無言。
周絕期還是沒忘陳武之言,既然要掌握裴徹動向,還是得和裴徹處好關係。
思忖片刻後,主動開口,“其實周韜在京城,也不算無親無故。”
此言一出,下屬們紛紛想起周韜之前說過的話。
這才想起,周韜和裴徹是有親戚關係的。
裴徹是周韜的堂妹夫。
額,裴徹知道嗎?
幾道目光隱晦地落在裴徹身上,似探究。
裴徹感覺到,眉頭再次蹙起,“怎麼?”
幾人紛紛搖頭,記得周韜說過,厭惡改嫁的堂妹母女,也不屑得有這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