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再寶貝能有多寶貝?
除非是有什麼特殊含義。
沈桑寧是理解不了,於是又問,“長什麼樣子?”
陳書描述不出來,“就是正常成衣的樣子。”
“當年,裴如衍去金陵是幾月?”
陳書想了想,“世子是和老國公一起去遊離的,七年前的秋天走的,六年前的夏天才回來,算起來有大半年,具體什麼時候到的金陵,屬下就不知道了。”
無論如何,和六年前的冬季是毫不相干的。
沈桑寧不明白裴如衍為什麼要騙她,他竟能撒出這般拙劣的謊,輕易就能被識破的謊。
或許他的金陵之旅,藏了很多秘密。
沈桑寧心有疑慮,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能對應上,腦海中大膽蹦出一個念頭,頃刻間又被她駁回。
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
那廂。
裴如衍在酒樓等到未時,聽到腳步聲,眸光一亮。
見到陳書推門而入,他的目光落在陳書身後。
空空如也。
聽陳書道:“世子,少夫人說吃過了,屬下去太遲了。”
“那你為何去那麼遲?”裴如衍神色微黯。
陳書:“屬下跑了好幾個地方呢,您要不自己快點吃吧,不然待會兒該吃晚膳了。”
裴如衍看著剛換了一輪的菜,“禮物她看了嗎?”
“沒有。”
“她心情如何?”
“這……從屬下走進店裡,就沒見少夫人笑過。”
“……”
“世子,不笑挺正常的呀,您別想太多,辦公務的時候,也不會咧著嘴吧。”陳書覺得能理解。
“知道了。”
裴如衍將乘好的桂花丸子羹,從身側的位置端到自己面前,舀一勺,嚐了嚐。
陳書欲言又止,“世子,少夫人今天還挺好奇的,他問屬下,您去金陵是什麼時候,屬下就如實答了。”
話落,只聽“哐當”一聲。
瓷碗從男人手中滑落,丸子灑了一身,碗碎了。
“世子,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有沒有燙到?”
陳書著急地跑過去。
裴如衍面色覆上陰霾,“她,還有沒有問你什麼,還有什麼奇怪之處?”
陳書愣愣的,“沒,沒有啊,就問您為什麼送禮,喜歡什麼樣的衣服,沒特別的了。”
聞言,裴如衍鬆了口氣,強壓下了心頭的慌亂。
還好,她不知道。
沈桑寧從布莊回來時,正巧裴如衍在房中換衣。
她進自己的房間自然是沒有敲門的,恰好瞧見他上半身赤條條地站著。
兩人隔空對視一眼,都默默移開了目光。
她的視線移到他換下的衣物上,看見那黏膩的汙漬,上頭還沾著一顆桂花小丸子。
多大的人了,吃東西都能倒身上嘍。
沈桑寧面上不顯,轉身就要出去,卻被他喊住——
“夫人。”
“我沒換的衣裳了。”
這麼大的人,難道是脫了衣裳才發現沒衣裳換的嗎?
沈桑寧一語不發,但還是讓紫靈去找舅母拿了套新衣裳。
微生家的自留款,向來是有烏鴉繡花的。
沈桑寧遞給裴如衍時,特別問了句,“你曾經有沒有買過微生家的衣裳?”
裴如衍抓衣裳的手緊了緊,“採買是下人的事,我並不記得。”
這個回答,倒是沒有漏洞。
沈桑寧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門外,紫靈憋著一臉怒容,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