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出來解釋。
豈料,這才幾天功夫,就要回京。
次日,陶園內還在收拾東西,沈桑寧衣裳整齊靠在貴妃榻上等待著。
彼時微生家一家子急匆匆趕來,一家子都去看裴如衍了,唯樊氏與單氏往她這邊跑,一進門就喊——
“寧寧啊,這還沒養好身子怎麼就要走呢,萬一落了病根可不好。”
沈桑寧面上淡淡的,“這半年來多謝舅母關照了,離京太久,我們該回去了。”
樊氏臉上的笑有幾分尷尬,公公不願舍了臉出面道歉,就要她來,“那晚的事,其實你外祖父也是無心的,他怎麼能不心疼你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如今為人母,也當明白,你外祖父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單氏附和,“是啊是啊。”
沈桑寧看她們難得統一戰線,就知道這是外祖父交給她們的任務了。
只是外祖父的選擇,已經讓她徹底看淡了與微生家的情分,“舅母,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人只能握得了手心,握不了手背,絡絡表弟是大舅母的手心肉,蓓蓓表妹是二舅母的手心肉,我也曾是我孃的手心肉,阿舟也是姨母的手心肉,我與阿舟喪了母,如今互為手心肉,我們沒想做別人的手背。”
樊氏聽她話語冷淡至極,卻又難掩心酸,一時無言以對。
眼看單氏要接話茬,沈桑寧望向單氏,“二舅母,若未來有一日蓓蓓嫁了人,生產時被人選了保小,你當如何呢?你是不是會找上門去討要說法,決不能善罷甘休?而我如今沒有發任何脾氣,你們還要我如何呢?不過是欺負我娘無法開口說話罷了。”
一席話說得單氏也無言以對。
單氏與樊氏對視一眼,皆從中看出無奈。
“阿姐。”齊行舟迅速跑進來。
與之一同進來的還有裴如衍,他面上化不開的冷意,唯有在見到她安穩坐著時,才稍微緩和些。
後頭,還跟著一臉焦急的微生槐微生澹父子。
恐怕,剛才也是聊得不太愉快。
“夫人,我們走吧。”裴如衍手臂上披著一件披風,走到她身邊。
微生槐急得跟上,“世子,都是一家人,我們與寧寧是血脈至親,這是割捨不斷的。”
裴如衍將披風蓋在沈桑寧的身上,“到底隔了一層,談不上至親。”
微生槐漲紅老臉,沒辦法了,看向沈桑寧,“寧寧啊,這些年,外祖父沒少幫襯你啊,你不能這樣不講良心。”
“就是太講良心,岳母與二姨母才會落得個‘紅顏薄命’的結局,”裴如衍直起身,冷峻的臉上像是覆了一層雪,雙眸迸發刺骨寒芒,“我看根本不是她們薄命,是你微生家慣愛吃人,怪不得要與沈家結親,本就是一丘之貉。”
現在得知沈益大概不是岳父,裴如衍說話更沒顧及了。
但微生家不知道啊,只覺得他倚仗身份大逆不道。
“你——”微生槐那日被氣得吐血,休養了三日,而今想吐血的感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