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沈益拂開她,推開窗深呼吸。
馬車正緩慢行駛於路上,途經某巷時,一女子經過,微風吹開了她遮擋容顏的白紗。
枯瘦的身材,憔悴的容顏依稀還能看出幾分往日神采。
沈益看見晴孃的一剎那,只是覺得熟悉,晴娘正好轉過臉來,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他腦子嗡嗡的,想起來了!
多年不見晴娘,沈益以為她早已遠走,沒想到又在京城遇見了,難道晴孃的出現也和晉歡有關係?
沈益面色凝重,不及多想,當即囑咐身邊隨從將晴娘於偏僻巷尾綁架上車,快速回了沈家。
“唔唔……”晴娘沒跑成,又被綁了,這次是沈益,去的地方是她十分熟悉的承安伯府。
自前幾日與太子殿下一別,她這心裡總有些慌,不踏實,仍是不敢相信,晉歡竟是太子,小主子竟然是太子之女。
今日出門,原本是想去寧伯府投奔小主子的,豈料碰著了沈益。
晴娘被扔在承安伯府的柴房裡,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她仰著頭,只見沈益隻身走進柴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戴晴娘,你以為你戴個面紗,我就認不出你了?呵,你說,你是不是知道晉歡在哪兒?倘若你說,我就考慮放了你。”
晴娘張嘴就是呸一聲,“沈益,我如今已不是奴籍,你敢綁我,是犯了大晉律法的!”
聽她直呼其名,沈益眼睛都瞪圓了,諷刺地笑她天真,“在府中端茶遞水這些年,你還不明白規則嗎?就算我沈家再不濟,弄死一個你,也沒人知道,就算知道,誰又敢替你出頭?我問你話,你還不速速招來!那個賤婦,是不是婚後也和姦夫藕斷絲連了?”
“我呸!你真齷齪,你這賤男人。”晴娘這次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沈益被罵得驚呆了,今天受得氣攢到一起,捏緊拳頭,“你找死!”
邊罵,邊扇了一巴掌過去。
晴娘再啐一口,重新抬起頭,臉疼,但是她的心一點都不疼。
面對沈益,她不需要顧忌什麼,反正主子已經沒了,小主子也有了歸宿,她自己快沒命了,當下簡直是最快活的時候。
思及此,她忽然仰頭笑了,“我原本就快要死了,但你放心,在你死前,我會努力活久些,我一定要活到,看你飽受折磨生不如死!”
想著想著,她彷彿真的看見了那一幕,連連大笑,明知是幻覺,還是笑出了眼淚來。
“你看你真是瘋了!”沈益後退了一步,“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晉歡就在沈桑寧的身邊,他為什麼會找去?為了保護心上人的女兒?呵,可笑,如果他與微生顏的關係暴露,別說保護了,他只會害沈桑寧成為人人唾棄的賤婦之女。”
晴娘聽得牙癢癢,惡狠狠地看著他。
沈益忽然沉默,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一個男人為什麼在失蹤多年後回來保護心上人的女兒?真的沒有抱有別的想法嗎?可若是有別的想法,裴如衍能同意晉歡留在府中?
思來想去,漏洞太多。
沈益緊緊擰著眉頭,片刻後,在晴娘輕蔑的眼神中,問出一個自己並不太想問的問題,“難道,他覺得沈桑寧是他的女兒?”
問完,晴孃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轉變,頃刻又恢復自然。
沈益自覺問錯了,換個問法,“沈桑寧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兒?”
晴娘不理會,畢竟剛才一直對他不屑,這會兒若回答是,也顯得心虛。
沈益覺得自己頭頂的草更茂密了,氣得將幹唇咬出了血,他蹲下扼住晴孃的下巴,“那賤婦竟敢在子嗣之事上騙我?我竟替姦夫養了孩子?!”
“賤人!你們都是賤人!”他情緒失控地咒罵,轉身就要找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