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駛出金陵城,買了糕點和糖果的謝歡才進了小巷,因為是以曾經晉歡的身份來見故人,謝歡將面具掛在了腰間。
走到六十號房門外,卻見鐵門大開,裡頭空無一人。
鐵門有被破壞的痕跡,不像是忘了關門。
謝歡皺眉,提著糕點糖果走到隔壁去問情況,“你好,請問隔壁的女子去了哪兒?”
鄰居看見謝歡的臉,不由想起方才刺青男子手上的畫像,這起碼有七成像啊。
再加上此刻謝歡是在問隔壁的女子,鄰居愈發相信刺青男的話,遂眼神變得古怪鄙夷,“你可算回來了,但你來晚了一步,人家正頭丈夫把人搶回去嘍!”
謝歡聽得雲裡霧裡,“搶妾?”
鄰居點頭,“我瞧那正頭丈夫不是個好欺負的,還是京城口音,兄弟你也是厲害,給人從京城搶到金陵來,你這個居住條件,人還願意跟你,可你呢,把人往這一放,自己數年不現身,現在不該現身的時候出來了,也就是我好心告訴你,你最好去躲一陣子,人家手裡有你的畫像,到處找你呢,若讓他瞧見你,你倆壞鴛鴦一起玩完。”
什麼玩意。
謝歡眉頭越皺越緊,拼湊出幾條有用資訊。
京城人士,拿著畫像到處找他,還把晴娘抓走了。
答案顯而易見,是朝廷裡有人來尋他了,謝歡只與父親在紙條中說過此處地址,最多多了個平陽侯知曉。
但不論是父親還是平陽侯,都知道他不住在這裡啊。
那麼只有……紙條讓別人看見了。
老傢伙做事可真是不嚴謹!
如今他身在金陵的訊息已經暴露,那些尋他的人恐怕還會一波一波地來。
晴娘是無妄之災,今日來的這批人,不是好的就是壞的。
要麼是他自己部下那些人,若是,晴娘便無礙。
若是老二或李相的人,晴娘只怕是有去無回了。
謝歡擰著眉,快步離開小巷,戴上面具朝微生家而去。
至微生家門外就被門房擋在外面,說是微生家不歡迎他,他沒有多做爭執,調轉腳步往邊上走了些,路上不讓走就往牆上走。
謝歡再進陶園,主屋的門仍是關著,裡面傳來裴如衍與沈桑寧的聲音。
謝歡站在門外,正好聽見他們倆取好了孩子的乳名。
年年和阿魚。
裡面沒有齊行舟的聲音,看來是夫妻二人與孩子單獨相處。
謝歡面具下的眉目未曾舒展,不合時宜地敲了敲門,打斷這份溫馨。
裡面聲音一斷,來開門的是裴如衍。
謝歡想進去,將晴孃的事說一說,總不能站在門外傳話,腳還沒跨進,就被一堵人牆擋住。
“雲叔,當晚之事我已聽阿舟闡述,多謝你及時趕來,這份恩情,我寧國公府謹記。”裴如衍站在門檻內,與他道謝。
謝歡現在沒工夫提這個,囫圇地嗯了聲,往旁邊站了站右腳就要跨進去,奈何又被擋住。
“雲叔,這糕點交由我吧,”裴如衍溫和的語氣說著不容置疑的話,“夫人的臥房,還是要注意些。”
謝歡頓在原地,好像真的在思考分寸。
沈桑寧將年年和阿魚放在被褥上,兩個孩子一個眼神向左,一個眼神向右,像是對視上了一般,看著就喜人。
她扭頭道:“雲叔,你進來吧,沒事。”
再見裴如衍似還有反駁之意,她立馬道:“總不能讓我起身出去與雲叔說話吧?”
見她如此,裴如衍便沒話說了,側身讓雲叔走進來,他將房門帶上。
謝歡坐在了剛才阿舟的位置上,親自將糕點與糖果擺在床頭,隨後沉聲道:“我去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