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上前喊他的時候,卻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驚異地回頭,隨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我身後的高大男子,“阿福?”
“香寶,果真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阿福一臉驚喜地道,“此處人多耳雜,我們回茶寮再談吧。”
我這才注意到他這身衣服,明明就是剛剛在茶寮那個背對我坐著的男子。
“好。”我點頭。
剛踏進茶寮,正坐著的幾名黑衣大漢紛紛站起身來。
我微微有些詫異。
“坐坐……”阿福揮了揮手讓他們坐下,又一手拉我坐下,“香寶,我找了你好久,之前也試著去吳宮打聽,卻聽說你已經不在吳宮了,怎麼會在這裡?”
我笑,“阿福……”
剛開口,幾名黑衣大漢皆一臉怪異地看著我,彷彿我說錯了什麼一樣。
“沒關係,他就是我曾說過的,那個心儀的姑娘。”阿福笑了起來,道。
我又是微微一愣,阿福之前從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告訴我喜歡的。
“我說呢!”有一個黑衣大漢忍不住笑著給了阿福一拳,“我說我們的黑麵將軍蒼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慈眉善目呢!”
蒼梧?他就是被勾踐派遺來替夫差開鑿邗溝的將軍?
阿福笑了笑,也不生氣。
“對了,那夫差究竟怎麼對你的?”阿福忽然臉色一肅,道。
怎麼對我?我暗笑,忽冷忽熱,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呢。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阿福突然握著我的手,道。
我微微一驚,掙脫了開來。
“以前我或許沒有能力保護你,但現在我能!”阿福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不像是阿福,倒真如那些黑衣大漢所說,是那個黑麵的蒼梧將軍。
“天晚了,我該回去了。”看了看天色,若是再不回去,萬一被發現,喜樂便要代我受罰了。
“我會救你出來的。”阿福看著我,固執地道。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了什麼,轉身回靈巖山。
剛到館娃宮門口,便見朱漆的大門敞開著,心裡大叫不妙,忙快步走了進去。
剛踏進大堂,便見夫差帶了一隊人馬站在大堂之內。
喜樂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大驚,忙上前扶起她。
抬頭,夫差正站在門邊看著我,看不清喜怒。
史連
“夫人……”喜樂看到我,哭了起來。
“扶喜樂下去休息,找大夫來看看。”我吩咐一旁低頭站著的侍婢。
那侍婢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看向夫差,見夫差微微點頭,她才彎腰扶著喜樂退了下去。
“大王好興致。”我笑,“在這裡打著人玩。”心下卻怪異是緊,就算是我私自出宮,喜樂也不該受到如此重罰,更何況……夫差竟是帶了這麼多人來。
夫差仍是沒什麼表情。
我看向站在夫差身後的史連,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抬了抬手,夫差將手中的一封竹簡遞給我。
我伸手接過,開啟,隨即渾身冰涼,那竹簡之上,只有兩行字,“伍子胥已死,終不辱使命。”
那樣露骨的背叛。
而那字型,竟是與我如出一轍。
“那個孩子……真是因為伍相國的關係而夭折的嗎?”夫差看著我,一手撫上我的臉,笑。
我一下子怔住,彷彿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他是什麼意思?懷疑我為了陷害伍子胥而害死自己的孩子?
下意識地看向站在夫差身後的史連,他仍是低著頭,雙拳微握。
我的字……是看著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