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過相抵,他便能回到封地,籌謀他想籌謀的。
可他沒有。
皇帝視線又落回到藍姝身上,默了默,“既你為他求情,朕便不治他的罪。”
原本想問,衛清晏被葬何處。
可想到她有可能活著,藍姝卻隻字不提,或許是覺得他這個父親不配知曉,亦或者,衛清晏怪他,並不願與他相認。
到嘴的話便問不出口,總歸藍姝對一雙孩兒的愛,比他深得多,他們既有安排,他不加干涉,也算是對孩子的彌補。
他視線又轉回到時煜身上,“但到底是欺君,朕便命你與常氏一年內成婚。”
一年時間,為護國軍報仇,應是夠了。
時煜心裡想著,便看向了衛清晏。
衛清晏微微垂了眸,時煜便知她是同意了,唇角微微揚起。
藍姝跪在前頭,看不到衛清晏神情,但她看得見時煜在徵詢衛清晏的意思。
聖意在前,他首先考慮的還是自家女兒的想法,藍姝對時煜這個女婿很是滿意。
三人一同叩首謝恩。
皇帝將三人神情盡收眼底。
他剛剛差點懷疑,常卿念就是衛清晏。
可若常卿念就是他的女兒,藍姝怎會允她和時煜的婚事。
他們可是親叔侄。
藍姝不知自己的話,已被皇帝勘破玄機,她對皇帝道,“還有一樁事,或許我該告知於你。”
皇帝頷首,“何事?”
“先前我們陪同燕青前往永州時,發現景王有些異樣。”話到這裡,藍姝沒再多言。
是何異樣,皇帝自己會去查。
景王有異心,皇帝早做提防,便能避免內亂。
尤其如今知曉前朝餘孽的存在,大魏更得上下一心,以防被前朝餘孽鑽了空子。
皇帝果然警覺,朝馮若寶看了一眼,馮若寶忙躬身出去,應是派人盯著景王。
隨即,皇帝問道,“你剛剛說,景王和衛夫人是怎麼回事。”
藍姝便簡單說了下兩人的曖昧。
皇帝查景王,就會知道那晚景王府發生的事,定然能猜到有她的參與。
但皇帝知她本就是好打抱不平的性子,不會聯想到清晏身上……
藍姝的思緒頓住,大腦嗡的一聲,瞬間空白。
她反應過來了,她那日說的話,與時煜今日說的,是對不上的。
有些事,她是從衛清晏口中得知,那日自然而然就說了出來,時瑾他是不是察覺到了?
一回到安遠侯府,她便將事情告知了衛清晏,神色焦慮,“時瑾他會不會猜到你的身份了?”
她真是粗心,若因此壞了女兒大事,她該如何是好。
衛清晏倒沒多大意外,在皇帝沒有追問她落葬何處時,她便有所猜測,將今日之事凝神想了想,搖頭道,“應是猜到我活著,但不知我就是我。”
突然要求她和時煜一年內成婚,便是皇帝的試探吧。
衛清晏對此倒沒什麼不高興的,他們今日進宮的目的,亦是試探皇帝的態度。
皇帝沒有責罰時煜,便是他對時煜態度的轉變,提醒景王之事,則是他們對皇帝的誠意,這個開端還算順利。
關於前朝餘孽的事,他們便可適當透露給皇帝,從而換取他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