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呆頭鳥般道:「怎會是罪過呢?佛經內記載的不都是佛爺的語錄嗎?他說話比你多得多了。」
雲素微嗔道:「那怎同呢?他是要開解世人,教他們渡過苦海嘛。」
韓柏奇道:「說話就是說話,小師傅說的話令小弟如沐春風,一點都不覺得這人世是個苦海,應是功德無量才合理。」
雲素終還是小女孩,聽著有趣,「噗哧」一笑道:「沒人可說得過你的,那天連無想聖僧都給你弄胡塗了,小尼更不是你對手,好了!師傅教小尼跟著你,下一步應做什麼才好呢?」
韓柏見她輕言淺笑,嬌痴柔美,心中酥癢,正要說話,神情一動道:「敵人來了!」懶洋洋坐在石階處的戚長徵和風行烈均感到有高手接近,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戚長徵笑道:「鼠偷來了!」話尚未完,廣場處多出了十四個人來。
這些人雖穿的是漢人武士服,但身上配著的全是特長的倭刀,身形矮橫彪悍,唯一例外卓立最前方的東洋刀手,身量高頎,年紀在三十許間,還長得頗為俊秀,面板白皙如女子,只可惜帶著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邪惡之氣,使人感到他是冷狠無情,狡滑成性之徒。其它人顯然以他馬首是瞻。
戚長徵和風行烈同時微一錯愕,暗責自己疏忽,他們不是不知東洋刀手的存在,而是想到浪翻雲隨手便殺掉四個之多,就不大放在心上,豈知現在一個照面下,才發覺這批人各有其獨特的氣度姿態,顯是來自不同流派的高手,尤其這高挺邪惡的人,已達至宗主級的段數,看來只比水月大宗差上一籌半籌,忽然多了這批高手出來,怎不教他兩人吃了一驚。不由又想起了水月大宗精通陣法的風、林、火、山四侍。
那俊瘦邪惡的高個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操著不純正的漢語道:「你兩人就是風行烈和戚長徵了,本人看過你們的影象,也認得爾等的兵器。」
戚長徵喝道:「報上名來!」那人雙目寒芒一閃,盯著戚長徵道:「本人冷目姿座,切勿到地府後都忘了。」
戚長徵哈哈一笑,倏地立起,提著天兵寶刀,大步往敵人迎去,竟絲毫不懼對方人多勢眾。
「鏗鏘」聲響個不絕,冷目姿座身後十三名刀手各自以獨特的手法拔出倭刀,在他身後散了開來,擺出起手式,有的分作大上段,有些側偏、下垂、柱地、正前,各有姿態,一時殺氣騰騰,瀰漫全場。
風行烈怕他有失,舉著丈二紅槍,緊跟在他身後。
冷目姿座不愧一流高手,神態悠閒,先嘰裡咕嚕說了幾句倭語,才「鏘」一聲掣出刀身扁狹、鋒刃和手柄特長的倭刀,緩緩高舉過頂,冷喝道:「記著了!本人此刀名『血箭』,乃東瀛水月刀外第二把名刀。」
戚長徵腳步不停,此時迫至五丈之內,哂道:「第一把名刀早魂斷中原,現在便輪到你這所謂第二把名刀了。」
冷目姿座毫不動怒,還微笑道:「那就要看戚兄的本事了,聽說戚兄有很多女人,戚兄死後,她們就歸本人所有了。」後面的風行烈見此人氣度姿態與殺氣,都明顯遠勝其它人,提醒戚長徵道:「你小心對付這人,其它人交給我好了。」
戚長徵早發覺冷目姿座隨便舉刀一站,便門戶森嚴,無懈可擊,亦是心中懍然,微一點頭,猛地加速前沖,左手天兵寶刀化作一道長虹,往冷目姿座電射而去。
同一時間冷目姿座踏前一步,手上血箭刀疾劈而下,凌厲兇毒之極。
最驚人處是使人感到他這一刀聚集了他全身功力,所以若對手功力稍遜的話,一刀便可分出勝敗。
戚長徵已晉入晴空不雲的無染刀境,心神意合而為一,刀勢不變,全力出擊。
「當!」的一聲巨響,兩刀交擊,兩人同時後退。
戚長徵暗叫厲害,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