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烈震北才往後踉蹌跌退。
裡赤媚迅速移後,到了二十步開外,倏地停下,再跌退兩步,張口噴出一小口鮮血,臉色轉白,眼中精芒畢露,往烈震北望過來。
浪翻雲趕到烈震北背後,把他從後託著,真氣源源輸入。
烈震北在他耳旁低聲迅快地道:「裡赤媚的傷勢絕不若他外看般嚴重,你要小心點了。」
他說出來的話,連浪翻雲都不得不重視,因為他既是絕頂高手,也是第一流的神醫。
裡赤媚的聲音傳過來道:「烈兄五臟六腑俱碎,你我間血仇就此一筆勾銷。」
烈震北站直身體,若無其事道:「醫藥之道,豈是裡兄所能知之,來此前我服了自配的五種藥物,死了也能復甦過來,裡兄若是不信,我們可再鬥一場。」
裡赤媚眼中精光閃過,驚疑不定。
浪翻雲大笑道:「烈兄請先到一旁歇息,喝杯熱茶,浪某手癢非常,想找個人來試劍。」
烈震北微笑道:「好!覆雨劍法烈某聞之久矣,卻從未見過,今天定要一開眼界。」言罷步履灑然走回原處,坐了下來。
對臉的秦夢瑤張開俏目,關切地往他望來。
烈震北苦笑低聲道:「烈某永遠不能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
那邊的裡赤媚眼睜睜看著烈震北坐下,搖頭苦笑道:「佩服佩服!無論勝敗,烈兄在裡某心中永遠是條好漢子。」
浪翻雲等也不由對裡赤媚的風度露出欣賞的神色。
「鏘!」
風行烈放開了谷姿仙的手,把丈二紅槍接上,擺了個橫槍勢,向「花仙」年憐丹喝道:「年派主,厲若海之徒風行烈向你請教高明。」
年憐丹微笑道:「你不是說我沒有資格問你的姓名嗎?」
谷倩蓮在風行烈背後探頭出來道:「現在不是你問他,而是他告訴你,那怎麼同。」
柳搖枝對風谷兩人恨之入骨,冷笑道:「風小子你手腳真快,不見幾天,就拔了這丫頭的頭籌,讓小生來陪你玩上一手吧。」
年憐丹大笑道:「對不起!這小子是年某的,誰也不能奪我所好。」
風行烈的挑戰,可說正中他下懷,他今次東來,主要的目的就是消滅有關雙修大法的任何人或物,免得這種能剋制他花間派的奇異內功心法能繼續存在世上。除去了風行烈,等若廢去了谷姿仙練成雙修大法的機會。
在公平的決鬥裡,連浪翻雲也不能插手,如此良機,他豈肯放過。
兩名花妃擁到他旁,吻上他的臉頰。
年憐丹哈哈一笑,春風滿臉,由其中一名花妃手中接過一把黑黝的厚身重劍,扛在肩上,悠然走了出來。
谷倩蓮和白素香使了個眼色,齊齊奔到風行烈旁,學那對花妃送上香吻,才笑嘻嘻走了回去。
谷姿仙略一猶豫,也走了上去,把紅唇溫柔地印在風行烈的臉頰處,低聲道:「你要小心。記著!你比他年輕。」
風行烈點頭表示明白。
谷姿仙的意思是縱使風行烈現在比不上對方,但勝在年輕,大把好日子在後頭,終有一天可超越對方。
可是她卻不明白燎原槍法的精神,就是一往無回,絕不容許任何的退縮。
這也是為何赤尊信能由龐斑手下逃生,而厲若海卻要戰死當場的原因。
那不是因為赤尊信勝於厲若海,而是由於燎原槍法根本是不留退路的。
年憐丹淡淡一笑道:「我肩上此劍,乃寒鐵所制,不畏任何寶刃,重三百八十斤,風兄小心了。」
風行烈橫槍而立。
全場各人均看得呆了一呆。
風行烈就像由一個凡人蛻變成一個天神那樣,散發著迫人而來